顾我带他们俩去了河堤，那一块放烟花看的清楚，而且也比较热闹，或许还能碰见朱姐和白祁。

河堤那一块儿确实很热闹，黑城的夜晚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闷冷清的，因为治安不好，所以很少有人会在太阳下山之后还在外面乱晃。

但是新年这一天不一样，每个大区都会举办烟花秀，也有很多人自行的来河堤放烟花。至少在大年三十这一天，黑城人们的夜晚是喧闹又绚烂的。

喻海笙负责将大烟花搬到河堤脚下，而施厌和顾我则负责在河堤上玩那些炮仗。

“这花里胡哨的小火药，真有那么好玩？”顾我看着一旁摔着鞭炮嬉戏打闹的小孩不禁感叹。

虽然以前她也会和季诚诚以及漆子枫一起去雾山放烟花，但每年都是季诚诚选的那种十分富有少女心的彩色烟花，她好像看不腻一样，顾我也就一直陪着她看。

一旁施厌点燃了两根仙女棒，递了一根给顾我。

顾我接过来，那么细小的一根仙女棒被她捏在手里，闪亮的火花将眼前一小部分的黑暗给点亮。

施厌看着旁边的小女孩将仙女棒举起来甩，自己也有样学样地将仙女棒拿在胸前的位置画着圈。

“姐姐，你看，爱心。”施厌有些兴奋地叫道。

仙女棒燃烧的光影被他描绘出爱心的形状，只不过显现的时间十分短暂。

顾我笑了笑：“看到了，我还以为你会像其他小男孩一样喜欢玩那种鞭炮之类的呢，那种不是比较刺激嘛？喻海笙好像买了很多，要不要试试?”

施厌摇了摇头，顾我便也不再说什么，毕竟这也看他的喜好。

很快，喻海笙从河堤脚下跑上来。

他一边跑一边喊着：“顾我，快看，烟花！”

顾我一抬头，便看到绚烂的蓝色烟花绽放在黑夜之中，带着些许白色的闪光。

那烟花好似要把整片天空都照亮，沉静又冷淡的蓝色，此时此刻变得那样的灼热那样的令人心生向往。

烟花响了很久，是蓝白混色的，蓝色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后会分散出白色的火星下落。河堤上的许多人都被这美丽的烟花所吸引，纷纷抬头看着这一箱烟花的独秀。

喻海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顾我的身边，俯身在她耳边问她好看吗。

顾我将视线从那绚烂的蓝色烟花中移到喻海笙的脸上，认真地回答道：“好看，很好看。”

喻海笙眼含笑意：“你开心就好。”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讲出口。

顾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没有出言探究，而是抬头继续看烟花了。六百响的烟花，放的时间不算短。

她知道喻海笙要说什么，或许是承诺，或许是告白。但是顾我现在不想听这些，所以喻海笙也没有说出口。

承诺一旦说出口了就需要尽全力去实现，告白一旦说出口了就难以反悔。

无论是哪一种，在现在这种环境下，都会成为顾我心中不可磨灭的一幕。往后所有发呆的瞬间，她都会回忆起此刻的美好，以及这个男人此刻与她说的话语。

她不想回忆再成痛苦，也不想诺言再成为深种于心中的刺。

幸好，喻海笙什么也没有说。

“姐姐。”施厌很小地叫了一声。

在巨大的烟花绽放声中，顾我并没有听到。施厌只是轻轻地叫，他眸子里除了那美丽的烟花以外，还有顾我此刻平静享受美好的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