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气劲已能与内劲合为一路,虽说你现下还谈不上多少内力修为,可假以时日,内外功夫混成,却是能当大任。”
黄雷扬心性好胜,教授弟子时极严,却不吝夸赞之辞。何况他门下这两位大弟子不但是万中无一的良材,又是心性仁厚,也当得起他这样的赞赏。
但他方才一番话里意思甚重,铁牛听出些异样,不由看了鸣云一眼,忙拜身道:“铁山不敢当师傅如此夸赞!”
未知黄雷扬却不理他,转而向着鸣云道:“鸣云我问你,你与你师弟比试,明知自己气力不如他为何还要一心贴身埋斗?”
鸣云见师傅不悦,忙答道:“回禀师父,弟子知拳劲不如师弟,便一力想着仗自己身法取胜,只是修行有限,还接不下得铁牛身劲合一的拳风!”
“胡说!你心智悟性比铁山高出不少,怎会不知晓以你此时身法再快也抵不住铁山重拳?”
林四在旁见师兄生怒,忙上前劝说道:“大师哥且别生气,鸣云这孩子虽说有些聪明,到底还是初学乍练,一时间没想到这一层也是有的,等师哥你好好调教日后他自能明白!”
黄雷扬摇头道:“林师弟你习练金燕门内外功夫未深还不知道,咱金燕门拳法虽仅有一套却是峨嵋正宗。
且与别派不同,其中脚法备的是全路数,不是寻常门派中仅只是拳法的补充而已。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仅以轻功一项在江湖中闯出名堂。
鸣云的腰背与众不同,明明是生有俱来,而后又是长日子里下过死功夫的。如今他与师弟对阵却故意不施展,不是自负自己本领高强,便是仗着自己一点小聪明想要出奇制胜。
纵然气力不如铁牛也要凭着自己拳术胜他,要知如此一来却是错了心思,他现在才入门多少时间,我担心他日后这几十年都要走错路!”
林四不料黄雷扬原来气的是这个,忙抬首追问道:“鸣云,你师父说的可是真的?你放着脚下功夫不用,却专一只想着连拳头上也要胜过铁牛?”
铁牛在旁见两位师长都肃了面孔,连忙开口解围道:“师父、师叔息怒,大师哥与我是自小比试惯的,他脚下气力实在惊人,只一出脚我便没了胜算。方才比试不施展脚法,实在是体恤我呢!”
未想黄雷扬性高,铁牛越说鸣云放着脚力超群越是不悦,林四见师兄嗔怒不由为鸣云一阵担心。当下往鸣云看去,就见少年人低了眉头并不言语。
林四是看着他长大的,知道这孩子性格执拗,与事不愿争辩。一时回想起当日云师兄临行前曾说过铁牛才是黄雷扬承衣钵的弟子。而鸣云则要好好约束心性的话来,心上越发担忧。
好在黄雷扬虽然不悦,但却念旧,为人又极重面子,不愿在铁牛面前过多斥责自己大弟子。
见鸣云垂首不语半日,想着当日自己入关前后鸣云鞍前马后日夜不休照顾自己,终是软了话风。
柔声道:“鸣云,师傅对你日后成就期许只在铁山之上。你是我门下大弟子,一言一行都是师弟们的表率,师父人前责备你也是我的一番苦心,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