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喝干。
“真的不能杀?”
苏唯一揩嘴,有些惋惜的看着满地的机缘,不甘心只是给他们做微创手术。
“咳咳咳……”
“兄弟,冷静!”
疯驴子顾不上呛到,连连劝他。
“冷静,真杀不得。”
“这里面成分太复杂,各家人都有,割个耳朵不怕,人还是活蹦乱跳,要是给杀了,这载天岭得翻个盖,天王老子都救不了兄弟你。”
“他们杀你的时候可没想这么多。”
“嗨,老实跟你讲,反水什么的都是鬼扯,都是借口,一没证据,二没好处,他们吃饱了撑的?就是奔着借机敲我啼阳寨竹杠来的。”
“我疯驴子是不能打,混起来靠的就三样事。”疯驴子连连拍桌,“义气、义气,还是他娘的义气!”
“我敢说你是黑皮我都不可能是黑皮。”
“当然,你不是。”
他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
“说来惭愧,之所以叫你们走,不是哥哥多英雄,看在啼阳寨的面子上,杀我他们真不敢,大概率就是给哥卸手卸脚,命还是得留。”
疯驴子说的轻松洒脱,但何尝不是拿这些弟兄当手足,更甚于真手足。
苏唯心底又高看他一眼。
“那现在?”
“其他家还好说,牛角寨怕是无法善了。”
疯驴子扫过一地的耳朵,意识到苏唯并不是他能驾驭的,他也护不住,最后咬咬牙下了某种决定。
“兄弟,你信不信得过哥哥?”
“当然信得过。”
“好!既然信得过哥,你这就跟哥走,哥送你一场好前程,以后要是发达了,别忘了哥哥就是。”
一行人快速离开驿站而去。
当天,随着各家下属回归,这里发生的事情传遍整个载天岭。
“听说了吗?牛角寨的老八带着各家几十号人冲进啼阳寨,要拿疯驴子开刀。”
“那疯驴子完蛋了,现在应该出生有两三个时辰了吧?”
“见识浅了不是?疯驴子手下有个猛人,结果几十号人全被一个人砍翻,遭老罪了,听说现场凑不出一对完整的耳朵……”
“娘勒,这么吓人,莫非这人对耳朵有什么癖好?”
“你这都是轻的,最惨的还属牛老八,听说被剁成牛肉馅了都,满地都是牛杂……”
载天岭很久没有出过这样的狠角色了,苏唯之名不胫而走,成功闯入各大势力的视线中。
……
啼阳寨。
跟苏唯设想中简陋、狭小、粗野的样子不同,
其占地极广,以白石修筑成一圈圈围墙,配有高门哨塔,
里面分割出细致的区域,集居住、锻造、蓄养等于一体,并且寨中套寨,内寨位于中间高处。
不对劲,这不像是山匪或者妖魔的手笔。
要不是来往的山匪良莠不齐,苏唯还以为来到了大夏的军伍驻地。
午时,疯驴子带着苏唯来到了这里,层层通报后直达顶尖,
坐落于顶尖的是一座似观似庙的建筑,名曰登星楼。
两人在门口等候。
“兄弟,咱们啼阳寨的当家江湖名号山鸡,等下记得叫山爷。”
“为什么不叫鸡爷?”
疯驴子急道:“可不敢乱叫,这里面有忌讳,反正你跟着我叫就是。”
“放心,山爷很讲义气,对我们也没得说,等下你好好表现,不用太拘谨。”
“嗯。”
苏唯就是顺嘴一问,他的目光此刻停留在楼外两边的风景,
左边架子上是一排排寒光刺目的兵器,右边的停马柱上栓着四匹毛色鲜亮的高头大马。
狗大户。
疯驴子发现他看马,马上笑道:“兄弟,好好干,迟早你也能用好刀骑大马,到时候哥给你牵马。”
身段放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