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视线已经如狙击枪的红点一样,聚焦到脸上,威廉·威尔逊依旧面不改色:
“当然。”
西奥多·亚当斯站在一旁挑了挑眉,他不知道郑辩知怎么又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项关键的证据。
在此之前,作为本案的检察官,他并未从威廉·威尔逊之处得知,其接受了玛丽·史密斯与戴维·史密斯的离婚委托。
可是现在看威廉·威尔逊的微表情,他好像早已知晓郑辩知手中有这份证据。
却还是怀着侥幸心理,没有向检察官坦白吗?
但是,西奥多·亚当斯本次庭审,指控的对象也包括戴维·史密斯。
婚姻破裂的离婚委托书,可以为戴维·史密斯谋害玛丽·史密斯提供有力动机。
明显是有利于他指控戴维·史密斯的证据。
他压根不打算反驳。
西奥多·亚当斯却还是微妙地感到不爽,自己好像主动选择与郑辩知看到了同一阵营。
郑辩知没有就着离婚委托书上面的信息,继续纠缠提问,反而风马牛不相及地,夸赞起威廉·威尔逊的穿搭:
“您这条领带很好看。”
“怎么说呢?感觉给您增添了许多人文的温度,很有艺术家的气息。”
威廉·威尔逊不明所以:
“什么?”
郑辩知从辩护律师席位上走下来,慢悠悠地凑近威廉·威尔逊身边,把手搭上他的肩膀。
手臂发动暗劲,强行将他的上半身引导着,转向陪审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条领带是杰尼亚的限量手工款,上面的金线刺绣很漂亮……”
他恶意地将语调拉的很长,十分引人遐想:
“戴维·史密斯也有一条一样的。”
威廉·威尔逊顿时恼怒了,他像触电一般,猛地推开郑辩知:
“我反对!”
“辩方律师,请您好好的待在您的席位上,不要乱动!”
法官落槌:
“支持,请辩护律师不要走上证人席位!”
“如果您有什么需要证人展示的,请让证人自己面向陪审团。”
威廉·威尔逊调整着呼吸:
“那看来我们的品味很相似,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郑辩知无聊地摆摆手,非常自然的继续下一个话题,好像刚刚的场景根本没有发生:
“威廉·威尔逊,你说你是玛丽·史密斯的私人律师,那你和戴维·史密斯的关系怎么样?”
威廉·威尔逊笃定地说道:
“几乎没见过面,我的时间很忙。”
“玛丽·史密斯每次和我会见,都是需要提前打电话给我的律所前台小姐们预约,然后亲自来律所咨询。”
他将细节描述的很准确,这的确是精英律师与顾客交流的流程,简单高效、保密性强。
郑辩知故意大声地反问:
“你是说,你当了玛丽·史密斯十多年的私人律师,却和她的丈夫戴维·史密斯没什么交情?”
威廉·威尔逊冷笑一声,经过刚刚郑辩知单方面地强制性接触,他对他的厌恶演都不想演了:
“有什么问题吗?”
“在他们的家庭里,掌握家庭财权的始终是玛丽·史密斯,我的律师咨询费非常高昂,付不起报酬的闲人,我一概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