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辩知温和的语气,很好地弥补了他眼神的冰冷:
“作为律师,能够帮助您保卫您的知识产权,你是我的荣幸,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够这么快为科学家服务。”
“希望您能尽快扛过这一波折,早日回到生活的正途上去。”
“我的故乡有一种哲学观念,巨大的磨难之后,蕴藏着更为惊人的幸运。您的人生以后,一定无比幸福。”
郑辩知的恭维万分妥帖,而且在这个时代的美国显得新颖,把一向直来直往的美国人哄得昏头转向。
甚至让埃德蒙·温特斯产生了一种——
郑辩知无比尊重他的错觉。
被认可的喜悦充斥在埃德蒙·温特斯的大脑。
他如蒙大赦,无比感激地上前与郑辩知握手,想要从中汲取到希望的温暖:
“好的。郑先生,我明天一定早早地到您的律所,不会让您为我久候。”
郑辩知礼貌地与埃德蒙·温特斯告辞。
走出厂房,转了好一圈,才找到在废弃物旁拍照的艾莉森·梅隆。
巨大的工业垃圾堆叠成一种奇观,从前郑辩知只在黑白照片上看过的风景,在此刻有了真实的色彩。
他难得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自己正在二十世纪的美国。
艾莉森·梅隆站得老高,还维持着摆pose的姿势,只能远远地与郑辩知打招呼:
“郑先生,您出来的这么快,看来已经与埃德蒙·温特斯达成了初步的协议。”
郑辩知点点头:
“梅隆女士,跟我回律所吧,我需要你帮助我起草合同。”
一听来活了,艾莉森·梅隆无比积极,她直接兴奋到从高空一跃而下。
如果不是她的保镖小姐、伊默尔·伯恩的臂膀,实在强而有力,稳稳当当的接住她,并且给予了一个缓冲。
她不得摔一个粉碎性骨折,躺在医院里面,彻底与律师事业无缘。
艾莉森·梅隆活到现在,不知道经手了多少合同。
回到律所,她随随便便就将郑辩知要的合同草稿,呈送出来。
结构严谨,权责清晰。
不愧是法学院的优秀毕业生。
艾莉森·梅隆纤长的指尖按在打印机按键上,就像按在击碎平庸人生的扳机。
做法律相关的工作,哪怕是最简单的一些,她也觉得无比快乐。
“郑先生按照您的要求,我给您留了一点补充条件的空白,足够您再填写十条以上的约定条款。”
郑辩知震惊于艾莉森·梅隆的高效率。
他会嘉奖努力工作的手下:
“很好,梅隆女士。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保证此次案件的庭审,一定会让你出席。”
他这个承诺很有份量。
现在的美国司法实践中,歧视女性律师的情况非常普遍。
陪审团中保守派的人,甚至愿意多看黑人男性两眼,也不愿意听一个女人跟他们掰扯法律的道理。
很多律所就算雇佣了女性律师,也不一定愿意让她们参与庭审,因为很有可能影响判决的走向。
艾莉森·梅隆果然没有看错郑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