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阳光明媚。
越过窗沿,落入房间。
沿墙而建的土炕铺了凉席,此时只有一个人睡在上面。
阳光照在她脸上的时候,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翻过身,逃避阳光,继续睡。
院子里。
许问星早早起床帮村长做事。
村长年近六十,两鬓斑白,腿有旧伤,走路一瘸一拐,再三推辞才让许问星做些容易的农活。
聂文俊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间,一眼就看到身材瘦弱的苗小艺提着水桶在井边打水,他走上前,帮了一把:“你不累吗?昨天做了那么多事,今天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昨天,他们从白天拍到傍晚,整整十个小时,减掉吃饭休息的一个小时,苗小艺在那片荒田里足足做了九个小时事。
两亩荒田,杂草、植被全被清除,看似只是镰刀一挥,但花费的力气再小,积累多了,也累人。
苗小艺笑道:“不累,我在家里都是这样,做习惯了。”
聂文俊一怔,眸光有些暗淡,掠过苗小艺单薄的肩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
提着水桶,倒入厨房的储水缸。
慕隋阳被晏斯礼接连不断的“哎哟”声吵醒,嘲笑他太脆弱了,只知道哭唧唧。
晏斯礼眯起眼睛,眼神如淬了毒一样阴冷:“要你管!有本事你让鹅啄下屁股,我看你哭不哭!”
其实吧,慕隋阳小时候还真被鹅啄过。
当时年纪小,哭正常。
现在嘛,绝对不哭!
谈这个话题有点心虚,慕隋阳敷衍两句,离开了房间。
见大家都有事在忙,他也不想闲着。
路过鹅棚的时候,自告奋勇,帮村长修鹅棚棚顶。
修了二十分钟,灰溜溜的走了。
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掏出手机,火速查询。
棚顶塌了,怎么修复?
程澈拿着纸笔,坐在村长身边,向他咨询土地开垦事宜。
他没开荒种过田,不能瞎写,要贴合实际,以及及时准备后续相关工具。
村长嘬着焊烟,遥望远方白云。
事无巨细,一一告知。
虽然这几个年轻人脑门上都写着不靠谱,但他们努力起来,还是蛮努力的,他作为长辈,体力活搭不了手,别的方面,必定知无不言。
程澈做完笔记。
陆瑶正巧回来了,手里提着两只油光水滑的大白鹅。
村长家有两只鹅,一只公鹅,一只母鹅,用来配对繁殖,增加一些额外收入。
被晏斯礼一折腾,母鹅吃了,公鹅跑了,村长只剩个空落落的鹅棚,四面通风。
陆瑶看似冷冰冰,其实共情能力很强。
今早,她发觉身体不适,要去买点东西,村里没有,只能坐车去镇上。
镇离得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比沈家村繁荣许多,什么东西都有,像个大集市。
她买完东西,转角遇到一个鹅摊。
“肥嘟嘟的大胖鹅,两百块钱一对,绝对的优良品种,一年生两回,回回八十八枚蛋,包赚。”
于是乎,陆瑶手里多了一对鹅。
村长含笑问道:“还要做一鹅四吃吗?”
昨天晚饭。
鹅肉刚端上桌就被晏斯礼一个人独占,每一块鹅肉,狠狠地咬,用力地嚼,再配上凶神恶煞的表情,一吃一个不吱声。
弄得别人都不好意思和他抢。
认为他爱吃这个。
后续几盘油炸、清蒸、红烧的鹅肉,全放到他面前,丁点没占。
村长以为陆瑶是想吃鹅肉,昨天没吃着,今天特地买了两只回来,再做一顿,所以这么问。
陆瑶摇头:“不是。”
村长一愣:“那是什么?”
陆瑶看向鹅棚,棚顶有些凹进去,没早上出门时完整,眉毛拢了拢:“这是……晏斯礼赔给您的鹅,一对,跟原来一样。”
村长望着鹅,陷入沉思,半晌才说:“这是肉鹅。”他养的是蛋鹅,不是一个品种。
陆瑶脑子一空:“啊?”
村长:“而且不是一对,它们都是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