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知道，你想杀妖，想为你爹报仇，都怪娘这些年一直拦着你，不让你出头。”

“娘只是担心你，怕你受伤，更怕你……”老太太有些哽咽，但是这次没哭，而是慈爱地抚摸着儿子的脸颊，“娘知道，你从小就想和你爹一样，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今天街坊对你的夸赞娘都听到了，也看到了，这是这么多年来娘最开心的一天，你爹在天上也一定很开心，我们以你为荣！”

老太太的话就像是最贴心的暖流，将向问天心里最后那点隔阂彻底抚平。

“娘！”向问天的眼眶也红了，将头埋在了老娘的臂弯里。

“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娘不再拦着你了。”老太太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儿子的脑袋，语气轻柔，“娘只有一个要求，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逞强，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千万别学你爹！”

“嗯，我记住了！”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叹息。

向问天刹那间毛骨悚然，一横身挡在老娘身前。

“怎么了？”老太太自然没听到那声叹息，眼见儿子这么紧张，立刻就联想到妖物上面了，“妖怪来了吗？”

向问天还没回答，耳边就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

“今晚子时，城西二十里外的松树林见！”

声音低沉，忽远忽近，无法分辨从哪个方向传来。

话音刚落，向问天就觉得身子一轻，先前那股无形的威压转瞬即逝。

他知道，对方应该是顾忌官府，不敢在衙门里动手，所以才发出挑战，这也证明老太太留在衙门是安全的。

“没事，外面刚跑过去一只野猫，”向问天笑着安慰老娘，“是我太紧张，反应过度了。”

接下来又说了会儿话，眼见老娘有些困乏，向问天把老太太安顿好以后悄悄出了厢房。

看着天上的弯月，向问天开始思考今晚的城西之约。

后世看武侠剧，经常搞不懂里面的逻辑，比如这种约架，明知道打不过还赶着去送死，这不是有病吗？

就为了一个虚名，为了所谓的血性，就非得把自己搞死搞残才满意？

作为奉行实用主义的现代人，向问天永远都不会做这种傻事。

“靠，有本事来衙门找我！”

“还就不信了，真当长安城里那些修士都是吃干饭的？”

“老子就苟在衙门里了，不服咬我啊？”

向问天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房睡觉。

……

与此同时，在仙界一处偏僻的仙山上，一个须发银白的老翁坐在桃树下，食指伸进嘴里沾了沾唾沫，缓缓翻开手中的账册。

一边看，一边摇头晃脑地念叨着，还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远方的月亮，再提起笔在册子上勾勾画画。

突然，老翁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眼睛一下子鼓了起来，然后挠了挠后脑勺。

“奇怪，明明看着很眼熟，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沉思片刻，老翁摇了摇头，提笔在账册上重重勾了一个圈。

“不管了，看着眼熟说明有缘，想不起来就是缘分未到，是福是祸你们自己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