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都已经走了那么久,怎么连个信儿都不知道寄回家来……”林幽兰已不知流了几次泪,原本清丽的脸携了些憔悴,百般无赖地把玩着买给凌云的玩具,即使他一次都没有玩过。
她怀孕了,日渐鼓起的肚子里是他们夫妻的第二个希望,也是林幽兰能够坚持不去寻找凌云的寄托。
“小云,妈妈想你……”林幽兰浑浊的泪水滴落在腹上,顷刻间融了进去,肚子里尚未见天日的婴儿抽动起来,她要出去。
“啊!老公!老公!”林幽兰吓得大叫起来,不知所措,正在厨房做饭的凌风也吓了一跳,拿着锅铲就冲了出来:“怎么了!终于要生了吗!”
“阿姨!凌云的妹妹终于要生了吗!耶耶耶!”王婷也从凌云的房间冲了出来,兴奋得大喊大叫。
自从凌云随着神离开地球后,王婷那疯疯癫癫的父亲竟然也恢复了正常,不再四处游荡,遇人便胡言乱语,刮去了不知多久没有理过,沾满了灰尘或唾液的打着结的胡须,去理发店剪了一个中分短发,甚至去买了一副没有镜片的黑色圆框眼镜,全然已是另一个人。
“爸爸要走了。将来相遇时,如果你不够强大,爸爸会亲手杀了你。”王疯子锐利坚毅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刺入王婷的双耳,令她心中阵痛不已,然而想要问很多问题时,王疯子竟然如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是林幽兰听说王婷的疯子父亲失踪之后,便抱着不停抽泣的王婷一同哭哭啼啼,接着就将她带回了家,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对待,一个是儿子不知下落无法见面,一个是父亲不知下落无法见面,这苦痛的经历使她们情同母女。
凌云浑身起鸡皮疙瘩,莫名其妙地打了三个喷嚏。
“可恶,有一种被分割的感觉。”凌云笑了笑,分明是一种来自遥远缥缈的信号。
麻雀在枝桠间跳跃,四处观察,听见底下凌云打了几个喷嚏,神色显然大吃一惊,急忙忙飞到凌云的肩膀上,仔细打量,最后仿佛认同了某种想法,非常遗憾地点了点头。
“?”凌云揪住麻雀的尾巴,将它倒着提了起来,逼问它的想法。
“小子,你要明白,咱们天仙是有真仙的,无论是多渺茫的意念都可以被劫持来,你刚刚那表现分明是感应到了什么,要坦白的是你!”麻雀愤怒地挣开凌云的手,“还有!对你孔爷尊重一点,懂点规矩!将来你小子还得靠你孔爷罩着!”
感应到了什么?凌云仔细品味回忆,最终认定麻雀在故作玄虚,在捉弄他。
“屁!将来你凌爷终将爱上吃烤孔雀肉!”
“大胆!”麻雀长驱直入,瞬间钻进凌云的衣领,在里面一阵鼓捣。
最后,凌云架火,熊熊火焰窜出两米高,麻雀被逮住,被凌云绑在一根树枝上,插在一旁的泥土,在叽叽喳喳。
麻雀扑棱不动,低头认输,认为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很没面子,于是用一桩大买卖来诱惑凌云:“小子!你还想不想去干一手大买卖!”
“什么大买卖?不会是有一只漂亮的母孔雀正失去了丈夫,在嘤嘤哭泣,等你去安慰吧。”凌云拿出一袋盐。
“孔爷是正经禽类,会做那种人类才会做的趁虚而入之事?”麻雀嘴硬,然而实在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因为自己也只是根据古籍上的只言片语曾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只好老实交代,“或许有一桩上古遗事,与一位千古上仙相关。”
“千古上仙?”凌云将盐撒在麻雀脑袋上,洒落了一地,接着又掏出一袋辣椒,想要塞进麻雀嘴中。
麻雀最终还是认怂了,仔细说出那一桩买卖,它曾在一本名为《山海遗录》的古籍中见到一些记载,然而并不清晰,只是以一种揣度的语气说出西荒有一座矮山,状如钟,或为一上仙晚年坐化地。
“经过孔爷我仔细勘察与查证,那座矮山就在这所谓的北山之中,之前孔爷我冒着生命危险探察出一条可行的路来,但是那是基于我当时的修为,现在不知道那头该死的野猪是否已经离开。”
“哦?”凌云反复思度,认为还是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决定先回家。
麻雀也点头,不再自私,认为若是仙人的羽化地,那必定有天大的机缘,同时也会有天大的危机,最好还是让老头带队更稳妥。
回家的路上依旧不时有妖兽阻挠与袭击,然而有惊无险,凌云最终回到村长家中,将瓶子交给刚从村头回来的老村长。
司马光有些喝大了,醉醺醺,红光满面,嘴里正不停地嚷嚷着要去灭仙,这让凌云吓出一身冷汗,因为麻雀此前已经受过教训。
老村长见到凌云递过来一瓶水,于是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顿时清醒了许多,嘴里不住地称赞这水真好喝,然后继续仰头畅饮。
“爷爷,这就是你让我接来的泉水。”
司马光险些噎着,大呼不妙,连忙摇晃了几下瓶子,发现已经见了底。
麻雀在一旁叽叽喳喳,笑得前仰后合,非常乐意见到老村长出糗。
司马光说道:“无伤大雅,地灵泉不过是泡澡水,原本也是打算用来填鱼缸。”于是仰头将瓶子里的泉水喝了个精光,酒也醒了大半。
“其实孔爷我真在其中泡过澡。”麻雀嘴欠,想要埋汰老村长,最后被老村长攥在手中,拔光了羽毛,只剩下一根黑色的羽毛在光秃秃的屁股上摇曳生姿。
“嗯?”司马光吃惊,“这根羽毛究竟是?”
凌云添了把火,在一旁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