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是人家的房，租金多少得问他喽。”

尼克抬头一看，一顶乌毡帽就映入眼帘。

一个人正用双脚吊在煤气灯上，独特的暗红色瞳孔映射出尼克的身影。他嘴角含笑，正在戏谑地看着尼克。

“卢兹·杰克逊。”

随着尼克说出这人的名字，他便从灯上跳下来，那一顶乌毡帽也紧紧跟着他落下。

“你还记得我，那也记得我为何而来吧。”卢兹靠在盥洗室的洗手台上，对着镜子整理起凌乱的装束。

“我知道，”尼克有些警觉，“但是你先必须告诉我康扎尔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你要我干什么。”

可卢兹和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自顾自地说道：

“你已经成为了深潜者，而且没有走上同化的道路，这和星神预示的没有差别，看来有些事情是必然会发生的了。”

“星神说了什么？什么必然发生？”尼克神色平静地问道。

“你有权力知道一切，但是我不能现在说出星神的预示，那会影响整个方程的运行。”卢兹卖了个关子，却是不愿回答尼克的问题。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约翰厚重的嗓音，一下子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尼克，你还没好吗？要不要去医生那里检查一下？”声音中带着关切，显然是误以为尼克得了什么肠胃疾病。

“好了，我没事，可能昨天吃了点生鲜，肚子不太舒服。”尼克应声回答。

“没事就行。”听尼克这么说，约翰也没有多问。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机，”卢兹轻笑道，“也没法告诉你康扎尔的秘密了。”

“何妨，你不说，我迟早也会自己知道。”见卢兹不想告诉自己，尼克索性反怼道。

“那可就来不及了，旧日复苏后，现在的真理根本无力抵挡。”

初闻此言，尼克也是有些吃惊。作为一位神秘学爱好者，他非常清楚“旧日”这个名词的含义。

在诸神中，那些诞生自大陨灭前的神灵，祂们这样远远超出人们理解的恐怖存在，被称为诸神中的“旧日”。如果说人在诸神面前是蝼蚁面对群山，那么“旧日”就是诸神中的通天山岳，是高天上的震慑雷霆，永远无法触及和理解的存在。

“不可能，真理已经将诸神封印于幻海最深处，祂们永远无法踏足世间一步。”尼克第一反应就是反驳，真理的强大已经深入他内心，以至于他无法接受卢兹口中的现实。

“你爱信不信，这又不是我编出来的，是星神亲自告诉我们的。”

“星神？”尼克很疑惑，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一号神明。而且，他也觉得这个神秘的神有些不同寻常。与“星辰”有关的力量，向来十分隐秘，至少他在真理教的圣典中从没有看到过相关描述。

“上次给你的那东西，你还带着吗？”卢兹突然问道。

尼克闻言，从衬衣口袋摸出了那个八面棱镜体，放在手心。

奇异的是，那棱镜体此刻正在尼克手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好似有万千星辰在其中流转，璀璨耀眼令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