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成静坐在仙道学院教务殿的座椅之上,习惯性地轻抚鼻尖,又推了推手中的辟尘灵镜。手中,依然温热的一杯灵茶升腾着氤氲雾气。
今日,他来到此地并非为了修行进益,而是等候学院对于他所犯之过的裁决。此刻,教务殿的郭殿主尚未归来,据说已在院长府邸中商议其事宜。
那杯茶乃是同门项斐以明前珍品青螺仙茗所泡,而盛茶之杯更是出自醴陵窑的仙瓷器皿。然而,这一切似乎并不意味着吉兆。他因严重触犯仙医弟子修炼规矩,极有可能将被遣返医学院。
昨日,他竟大胆地完成了血肿穿刺之术,这也是他人生中首次在真人身上施展如此深入颅内的秘法穿刺,直指禁地近处。此事即便是精通此术的高阶仙医,在郝真人亲自指导下亦未能达成。
此刻思及,项天成自己也惊魂未定,此举太过狂妄无忌。这场手术非寻常修士可为,即便是邹医师在郝真人亲自督战下亦未曾成功。而在不明智慧医阵真假的情况下,他便鲁莽地上去尝试,如今想来,仍心有余悸。
必然是那神秘的智慧医阵在暗中操控一切,否则项天成断然不敢如此放肆行事。心中默念:下次再不可这般鲁莽冲动——还有下次么?
他又一次抚了抚鼻尖,向身旁侍立的教务殿弟子项斐问道:“郭师尊何时方能前来?”
"你慌什么?生死之事尚且无法插队,何况区区一门修行试炼之事?”项斐端坐于修炼案前,一边注视着阵法光幕,一边敲击着手中的灵玉键钮。
"你说,我真的会被逐出宗门么?"
"这可难说得很。还是等郭护山真人来了再议吧。"
"听说郭护山真人执法严厉无比?"
"那可不是虚言!"
"此事尚有转圜之机否?"
"恐怕已是极为困难。"
"唉……"
"其实,你也不必如此沮丧,即便被迫离开宗门,也可前往下辖的郡城灵院历练修为。"
"郡城灵院?不,那里太过简陋,修炼资源稀薄,师尊修为也仅在寻常境地。"
"你竟是这般瞧不起郡城灵院?"
"非是轻视,只是那里所遇病症种类有限,难以磨砺高深医术。"
"那你为何不去参加仙道选拔,争取进修更高的仙府学院呢?"
"参加仙道选拔?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就算入选,也不能忽视日常的修炼实践,更何况,我觉得,我未必需要参与那样的选拔。”
"无此必要?看来你对自己的天赋抱有很大信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