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尘苦笑摇头,此并非他有意为之。
“你竟言不通灵脉缝合法?”赵一霖震惊道。
“你只会虚张声势罢了!”邹真人怒气更甚。
两名仙侍弟子掩嘴窃笑,但见项天尘分明非不懂灵脉缝合法,实乃其中高手,即便那些修为深厚的外丹殿主,在此项技艺上亦未必能胜过他。
项天尘手握法器,从中夹出两枚米粒大小的灵石,置于炼器盘中,其间似有微弱灵气波动传出。
“这是何物?”赵一霖问道。
“灵石。”项天尘答道。
“灵石?”赵一霖与邹真人一同惊呼出声。
“还有呢。”项天尘再次夹出一颗灵石。
“此事怎可如此!”赵一霖瞥了一眼邹真人,心中暗想,你身为高阶仙医,除了解决神魂问题,其他修为竟如此稀薄?连个清创缝合都能在伤者体内遗留三颗灵石!
邹真人面色如猪肝般通红,这般低级失误实在不该发生,更何况还是三次!然其内心自有一份辩解:你们这些家伙总催促我,我这不是赶着时刻吗?
他瞪向项天尘一眼,暗自责怪,若你一开始便出手相助,我又岂会如此丢脸?
项天尘察觉到了邹真人内心的愤懑,但他又能如何呢?唯有沉默以对。
不多时,几处轻微的出血点被他迅速封住,并反复检查确认无出血点后,他开始进行灵脉缝合法。
项天尘分两步操作,先缝合灵肌层,再缝合表皮层,确保每一丝灵力通道都被妥善处理,消弭一切可能成为邪气潜藏之地的空间。
“你这是施展的逆天灵肤之术?”一名仙侍弟子惊叹出声。
对于头皮上的伤口来说,寻常的接续手法已足矣,然而你却施展此等灵肤缝合法,难道是为了给发丛间的肌肤增添神韵?
寻常情况下,只需四五针即可完成普通缝合法,速度最快的甚至只需一分半钟,最慢的也不会超过三分钟。至于逆天灵肤之术,则至少需二三十分钟,若是稍加精细,耗费的时间则更长。
项天尘一愣,他竟然不知不觉间施展出逆天灵肤之术,伤口之处皮肉贴合得宛如未受伤一般,若非留有丝线痕迹,几乎无人能看出此处曾受过创伤。
赵一霖与邹真人走近查看,前者不由得一声叹息:“我已是疲惫不堪,你却在此耗费光阴,施展此等繁复之术!”
邹真人内心再度滴血,这家伙装逼功夫果然一流!
两位仙侍弟子也认为项天尘此举过于矫情,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已疲态尽显,他却仍沉迷于逆天灵肤之术中,不惜耗费大量时光。
直至夜幕降临,四时已过,今日之事才告一段落,不久之后新的修炼日即将重启。
赵一霖沉重地走出疗伤室,他并未打算返回家中,而是选择留在办公室内设有的静修室中休憩。
邹真人只能前往医师值守阁唤醒住院医,自己还需好好休息一番,次日清晨八时还须按时交接班务。他的负担并不轻松,共有十一份病患资料亟待熟记。医师交班时一般是口述病人基本情况及病情演变,而不直接查阅病例记录。
而项天尘离开病房后,整个人显得精神饱满,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深层次的修炼。
这一枚回元丹的效果出奇的好,他感觉此刻即便是参与一场灵力对抗的蹴灵赛也毫无压力。
返回修炼居所?
罢了,舍友们的修为沉浸于深度打坐之中,若此时归去必然扰人清修。既然如此,不如在坊间探寻一番是否有夜间修炼所需的补给或是清晨的灵膳。
出了医宗后门,未曾想,在这深夜时分,竟有一群修行之人在此活跃,他们或是守夜修炼未眠,或是寅时起身修习,见项天成走出,便纷纷吆喝道,“道友,可需补充些灵食么?”
“有何可供选择之物?”
“那要看道友所需了。有炼魂炒灵粉、破妄下锅灵线、凝神面、辟谷包子、清心馒头、还有元阳烧麦。”
“那就来一份破妄下锅灵线吧,再加上一枚固元蛋。”
“明白了!”
掌柜欣喜若狂,取出两枚先天灵蛋打入其中,又添了几片精纯妖兽肉,分量十足。
“看样子道友是在照顾伤病之人罢?”掌柜边忙碌着,边找话题攀谈起来。
“嗯。”项天成随意应了一声。
“家中不宜有伤病之人,否则全家都要因此劳心费神。道友是在哪一脉疗伤殿照料?”
“第十九疗伤殿。”
“哦,想来是令祖父遭逢风毒之劫了?”
“……”
“唉,这样一来确实劳累不轻。不过最近听说疗伤殿内开创了微创术法,疗效颇为显着。令祖父是由哪位医师诊治的?据说里面有两位高明的大夫,一位是赵真人,另一位则是邹真人,此刻他们仍在殿内施术救治患者。”
项天成淡然一笑。
“道友为何发笑?刚刚,我卖出去十几份破妄下锅灵线,都是那些伤病家属亲自告诉我的。他们提到疗伤殿内还请到了一位手术绝技之士,修为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