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真人轻咳两声,嘴角勾起一丝淡然笑意。
“容我言几语。诸位同道之见解皆独到精辟,论点论述亦甚是生动传神,观安泰仙院之进步实属显着。在此便不再一一赘述。司马林毅道友先前之点评,我深表赞同,精辟入理,颇为恰当。”
他品了一口灵茶。
“然而,整个医盟研讨会尚有瑕疵,特别是在统筹安排之上。”说着,他视线投向孙涛,“吾辈附属仙医学院近年来一直在改进,不仅允准年轻弟子发表异议,更是予以积极鼓励。”
他又清了清嗓子,目光转向项天成,“项道友,今日乃是咱俩二次相见,很好,确实很好,你敢于直言己见,此乃难得之品质。但请问,你对这张磁元镜影像诸多质疑,确是你独立思考所得,而非从他人处听闻而来吗?”
项天成起身,恭声道:“这是我方才阅览影像后所得之结论。”
“嗯,原来如此,你竟然通读过《影像玄光录》?抑或是... 不对,你所依据何在?”
“主要在于影像中的灰阶层次不足。”
“原来如此,你在影像玄学领域的研习颇深啊。”
“这个...”
项天成欲谦逊几句,但他深知过于谦虚易让人误解为故作姿态,于是便选择了沉默。
“嗯,不错,就我附属仙医学院而言,唯有黄真人具备此类眼力。罢了,关于磁元镜与影像之争论暂且放下。我问你,你对此病例的诊断是否已考虑到其他病症的可能?”
项天成摇头回应:“我对神经真元科之疾病诊疗并不精通,但从影像学资料来看,至少有八成把握,应是神经胶质瘤无疑。”
“八成?我看你恐怕已有九成的把握才是。”
“正是,我判断的确有九成把握。”
“好吧,”郝真人嗓音提高,“本座基本排除了病毒性神魂炎与脱髓护神症之可能性,同意项天成道友的观点,此患者罹患胶质细胞瘤的可能性极大。当然,最终定论,还需进行穿刺取样以验证真伪。”
此刻,司马林毅的脸色如同熟透的猪肝。
然而,面对这一幕,他又能如何?此刻并非他发言之时,他只能紧闭双唇。
内心深处,他对这个诊断并不认同,认为此举只是郝真人有意为之,针对他的行为。
二人表面和睦,实则暗藏矛盾,郝真人多次这般与他司马林毅针锋相对。
但每次结果却证明,郝真人总是正确的。
这次莫非我又判断失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倘若万一...
万一真如项天成所说,那张磁元镜影像出了岔子呢?
若果真如此,实在可恨至极!那些贪图回扣、腐败堕落之徒,怎能将劣质的影照玉简引入诊室之中?
误诊之事尚在其次,影响到他司马林毅的名誉声誉,这才是大事!
正所谓源头之祸,皆因那影照玉简!没错,问题必定出在这玉简之上。
“孙副堂主,”特意强调那个“副”字,司马林毅愤怒地质问道,“你们为何要购买低劣的影照玉简,严重干扰了我们的鉴识工作!”
司马林毅愤慨异常,高声呵斥道...
"你说这张灵蕴玉片有瑕疵?" 孙涛满面困惑,不明白为何又将矛头指向了炼制出来的灵识共振影像晶片。
"此乃显而易见之事,便是连项天成修士也察觉到了,难不成你尚未觉察到其中异样?"
"他所言之词,怎可轻信?"
"何谓他的话语?既是郝真人已然发现端倪,非常明显,尔等炼制的灵识共振阵法与灵蕴玉片皆存在隐患。"
"......"
孙涛不敢反驳,深知面前这两位皆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汝等当仔细查验一番,待下次论道大会,万不可再携此类劣质灵识共振影像晶片参会,此举实在是误人修行啊!"
孙涛深深地瞥了一眼项天成,此刻悬挂在鉴宝台上的灵识共振影像晶片成了众人目光聚焦之处。
众修士纷纷发问,灵蕴玉片果真有瑕?还是灵识共振阵法出现了问题?
从表面看,却无人能察!
难道,项天成拥有如此锐利的灵视,竟能洞悉这般细微之差别,这岂非荒谬至极?他,恐怕是在胡言乱语吧。
然而,其诊断结果呢?
郝真人却认同了他的看法。
想必定是巧合所致吧。
没错,定是如此!
否则,项天成又怎能准确无误地做出诊断呢?
多数人并未信服,唯独邹医师对此深信不疑。尽管他不知晓项天成是如何做到这一切,但这几日里,他对项天成的一切皆抱以最高的信任——项天成无疑是最杰出的。
另一位心中存疑者则是赵一霖。
让他相信项天成的诊术境界竟臻至此境,纵使打死他也难以置信,但若提及项天成给出的神经元精魄瘤的诊断结论,他却又不得不信。
这其中的原因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