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白亦非为了得到这笔财富，用尽了各种手法折磨我。”“

“呵……他成功地带给了我无尽的痛苦，这不假。”

“然而关于那笔财富，只要我不愿意松口，他半个字都问不出来！”

阴寒的目光紧锁施清，天泽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

“而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助你获得宝藏？”

施清轻笑着回道：“我觉得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施清那深藏傲慢的眼神穿透了二人之间的黑暗，直视起天泽眼中的疯狂和阴冷。

“血衣候为了财富而囚禁你，带给你痛苦和绝望。”

“然而你的骨头比他想得还要硬上许多，并没有妥协。”

“较之他带给你的无尽痛苦，我却选择用无比诱人且充满诚意的自由与复仇，供你交换。”

“我相信这两样东西，正是你所需要的。”

“而我同样相信，我所需要的报酬……不过只是血衣候的一半。”

“我认为你没有理由拒绝。”

天泽陷入沉默，没有立刻回复施清，但从他的表现来看，施清知道他动心了。

自由与复仇。

自由，是他经受晦暗缠身，不见天日数年所不可求之物。

复仇，是他忍耐亡国废位，拘禁酷刑难计所不可熄之火。

这两个词汇对于如今的天泽是多么的……让人着魔。

“没有了自由，天晓得你还会被血衣候囚禁多久，或许到死你都只能待在这个阴暗狭窄的地方。”

“你就像个最低贱的囚徒一般，金钱，女色，名利，权力，武功，蛊术，地位，尊严……”

“这曾经拥有的，现在失去的，将来又难以夺回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与你再无关系。”

“你会成为一颗永久被人遗忘的尘埃，腐朽在这可怜的地牢之中……”

“如果错过了今日，赤眉，或许……你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施清不断地用语言诱导，到了这个时候，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压塌天泽意志城墙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后施清只选择静静等待，留给了天泽足够多的思考时间。

恰如他先前所说，今夜的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

人声已经消失，死寂与黑暗再度充斥满地牢本身。

天泽缓缓抬起那颗身为废太子，身为败者，身为囚徒而不得不低下的头。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竟然在施清的身上看见了一抹光。

那好像是曾经的自己，百越的王，赤眉龙蛇。

“只有最后一件事情……”

天泽冷冷地说道。

“向我证明你的身份，我要确认你不是白亦非的手下，然后才能同意你的要求。”

施清浅笑着点头。

对方的要求并不无理，也正好说明了天泽不是无脑的傻子，还算有些城府。

他会怀疑眼前这只是一出白亦非提前设置好的戏码。

轻轻挽起左手的衣袂，施清白皙的手腕处赫然刻着一只鲜红的蜘蛛！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在身上纹这些东西，显得我不像个好人。”

“但是也没办法啊，既然入了这一行，自然是得遵守人家的规矩。”

天泽眼中精光闪烁，对于罗网他不算陌生。

这个蜘蛛印记或许可以被模仿，但施清掀开自己身份的那一刹，身上如海浪一样扑打而来的磅礴杀气却怎么也无法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