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信物自然是他送我一样东西,我也送他一样东西,互相定情。
我心里开始盘算,我还剩二十两银子,要不然去如玉轩扯一匹布给他做个香囊,二十两应该是够的,大不了在省吃俭用些,反正哥哥要回来了,从边关打了仗回来,皇上应该有赏赐。
我暗暗点头,对了,绣什么?我会绣什么?我他妈啥都不会,云寒策这狗东西从小吃的喝的都是最好的,又挑剔又毒舌,我要是修个香囊不就亲自送个笑料给他,让他笑一辈子?
这不行,我得想别的,买点现成的,但是现成的东西,要手工费,手工费可不便宜,我不能一家人和西北风,我在挨饿和丢人面前权衡了一下:“云满满,第一我穷你知道,第二,我真的啥都不会,这个定情信物,你送给我就得了呗,我就不送你东西了你看行吗?”
他不说话,明显又要暴躁,我也觉得我的确理亏,主要他长得那么好看,我怎么能让他伤心:“要不然我亲你一下,就不送你东西了。”
他还是不说话,我接着哄道:“要不然我去给你买一块手帕或者香囊,十两以内的你不许嫌弃?”
云寒策显然还是不开心,我心真累,云寒策这狗东西处处给我挖坑啊,我一天天的哄他,我都要成他妈了:“那最多也绣一个你别嫌弃,不许笑话,否则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云寒策这才满意的笑了:“我不会嫌弃的,你送我的肯定是最好的。”
我心想,但愿吧,但愿你见过后,还这么会说话,云寒策又接着补了一句:“记得剪一缕头发放在里面!”
我想了想,突然就意会过来,云寒策这狗东西心思还真深,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夜色越来越黑,我慢慢的困了,趴在他背上睡着的时候,明月已经到了正中空,我趴在他背上做了个梦,梦里云寒策坐在我床前一直跟我说:“染染,你都睡了三天了,快点醒来吧!”
我躺在床上,没有动静,云寒策趴得离我很近,神情都是忐忑,十三四岁的孩子,身上却一点稚气都没有:“染染,长大了嫁给我好不好,以后我都会保护你的。”
我躺在床上,额头上敷着帕子,脸色苍白,断断续续道:“滚,滚开!”
云寒策眼里又蓄着泪:“染染,我是云寒策,你醒过来好不好?我答应你,你醒过来我去给你报仇,别说她是郡主,她就算是天皇老子,只要她伤了你,我都要她的命。”
我迷迷糊糊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嘴里有气无力道:“给我滚,吵死了,滚。”
云寒策被我打了一巴掌,却一点都不生气,把那只手捧在手心里反复观看,生怕我打疼了般:“染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我明明记得两年前你还是对我很好的,为什么你突然就那么讨厌我?”
“别吵我,给我滚,滚开!”我一直说梦话般,云寒策却当真了,他灰着心慢慢站起来:“染染,你醒着的时候,其实我很想跟你表白,但是我不敢说,我怕你每一个冷淡的眼神,我怕你亲口说出拒绝,我再也没办法面对你,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盼着你醒了能记得,或许会愿意嫁给我,我又怕你记得,以后离我远远的。”
他咬着唇,没让泪水留下来,我躺在床上却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后来我醒了,自然而然什么都不记得,我那时候发着高烧,脑子都是混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