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王胜面色平静的说道:“走吧。”
张横看出他身上的气息有了些许变化,手中蒲扇顿了顿,却没有出声。
四人正要出门,便见迎面走来七八个人,为首的那人约莫三十许,身材敦厚,脸上堆着憨厚的笑容。
正是猛虎帮虎威堂的堂主,人称笑面虎的钟涛。
他身后跟着的便是身材高大,一脸狠厉的赵奎,还有四个身形利整的青年,乃是虎威堂的打手。
赵磊则鼻青脸肿的落在后面。
见他们到来,肉肆还没散开的一众人,也呼啦啦的跟在王胜四人身后迎了上去。
“哎呀,哎呀,哪敢劳烦大伙相迎,客气了,客气了。”
钟涛快走两步,拱手笑道:“富哥儿,今日又来打扰了,不知张东家可在店中?”
张贵扫了对面一眼,在赵奎、赵磊两人身上停了一瞬,嬉笑道:“钟老头,好大的威风啊,今儿带这么多人,可是准备平了我们肉肆?”
钟涛年岁不过三十许,被叫老头也不着闹,仍是笑呵呵的说道:“贵哥儿这说的是哪里话?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是来找张东家喝茶的。”
张贵还要讽刺两句,张富却伸手将他拦住了。
一板一眼的向钟涛拱了拱手,说道:“钟堂主找我家东家喝茶一事不急,我这里正好有件事想请钟堂主评评理。”
钟涛笑容淡了三分,随即又堆满笑脸,“有什么事我跟张东家喝茶时顺嘴也就说了,我找张东家可是有要紧事,富哥儿快快让开吧。”
“这事儿东家交代了,让我跟钟堂主讨个说法。”张富纹丝不动,仍是慢条斯理的拱手道:“还请钟堂主不要让我为难。”
此时因两伙人拦在路上,已经引来了不少人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钟涛瞥了一眼张记肉肆,知道张横定然就在店内,却丝毫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又被一个小辈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为难,饶是他颇有城府也觉丢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不少。
“到底是什么事,非要让贤侄儿在大街上说?”
张富却不去管他心情如何,仍是平静的说道:“昨日下午,贵帮的赵磊要抢我店中帮工王胜的东西,晚上赵奎、赵磊二人又堵着帮工丁小乙将他打了一顿,还耽误了今日的生意。
这等行为简直是骇人发指,全然不将我张记放在眼里,还请钟堂主将人交出来,以免伤了两家和气,耽误了堂主跟我家东家喝茶。”
这话看似说的客气,实则颐气指使,全没顾忌半分情面。
钟涛的脸上虽还挂着笑脸,却已是皮笑肉不笑,没了半分笑意。
不管张富跟钟涛谈成什么样,王胜今日就没打算放过这赵家兄弟俩。
此时他心中怒气翻涌,情绪激昂,早早的召鸡灵附身,手掌有意无意的放在胸口,时刻准备动手。
这些天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快速杀鸡鸭、虫子,几乎跟入了魔似的。
一双眼睛下意识的就在赵奎、赵磊两人脖子、心脏、两肋处不停地巡视。
想着待会动手时,该如何快速的将刀子送进去,才能让他们少些力气挣扎,免得鲜血溅的到处都是。
赵奎本身练了几年功夫,又是虎威堂的副堂主,平日里也帮着帮中干成过不少事,自忖敢打敢杀、胆略过人。
但此时被王胜盯着,却觉得心头涌出一股凉意,浑身汗毛根根直竖,十分不自在。
警惕之余,心中的恼怒也越发强烈,恨不得将王胜的眼珠子挖了。
不过来之前他被钟涛训斥了一顿,知道帮中并不想跟张横撕破脸,明白今日来也不是动手的,便一直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