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世荣可真不是个东西!”宋云溪忿怒,狠狠地掐了下赫连信手臂。
赫连信面露苦涩,却也不敢在这出声,任由娘子又大又骂:“狼心狗肺的东西,咱宝贝女儿嫁过去岂不是要受他家这股肮脏气!”
“是啊,阿娘,可不能委屈了阿姐,就随意把人嫁出去!”赫连故池顺着她的话道。
“你阿姐这是低嫁,那秦家还敢怎么着?”赫连信道。
“那可说不准,秦家的掌家权在周小娘那呢!”赫连故池撇撇嘴,继续道:“按理说,周小娘是贱妾,是断不能行使掌家权的,可秦世荣却纵容她,屡次想要抬她为正室却被秦家族老驳了去。”
赫连故池又道:“以秦世荣的性子,自是默认周小娘为当家主母的,要是阿姐嫁过去,是要尊这周小娘为婆母吗?”
屏风后的赫连松雪敛眉,侧耳期待父母亲的回话。
“那哪能啊,你阿姐何等身份,怎能受如此委屈,这门亲事我看是算了吧!”宋云溪猛地站起,甩手推了下还稳坐着的赫连信。
见赫连信不说话,宋云溪又用力拍打他的肩膀。
“咳咳,夫人消消气,咱坐下来慢慢说。"赫连信清了清嗓子,“秦家有秦世荣那混账东西实在是令人不齿,但秦寒那孩子何其无辜啊。”
宋云溪听到秦寒,便也消了些气,坐下来听听赫连信如何说道。
“我瞧着秦寒那孩子着实不错,谦和有礼,稳重有头脑,又有颗悬壶济世的心,雪儿又很欢喜他,两人感情甚笃,并无不妥。”赫连信道。
“你要是担心,让他入赘可好?”
“入赘当然好,可秦家是有家底在的,且他们家祖训就是永不入赘,怎会同意?”宋云溪道。
赫连信笑了笑:“那你就不要操心了嘛,咱女儿嫁过去肯定受不了委屈的,别忘了咱们是靠什么说话的?”说着便比划了下拳头。
宋云溪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赞同地点点头:“行吧,只要女儿不介意,为娘也就放心了,要是秦家敢欺负雪儿,就让池儿过去给他们邦邦两拳!”
“哈哈哈……既然爹娘都放心,我也放心了,谁敢对阿姐不敬,老子第一个冲出去打得他哭爹喊娘!”赫连故池踩在椅子上,甩了套拳,姿势强劲有力。
赫连松雪在后头憋着笑,听到家人一直为她着想,心里暖暖的,且又同意在这门亲事,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宋云溪被他的模样逗笑,赫连信却皱着眉,起身追打他:“臭小子,你老子还在呢,你竟敢妄乎自个为老子!”
“爹,我知道错了!”
“别跑,老子定要打到你哭爹喊娘!”
将军府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宋云溪嘴角止不住上扬,随即又想到什么,收敛起笑容,眼底尽是忧愁:“要是云庭也在就更热闹了,他已经五年没回家了,”
“阿娘,你别担心,待西北战事一停,大哥就能回来了。”
原本一直躲在屏风后偷听的赫连松雪上前安慰起来。
宋云溪终究没忍住思念的泪水,看到即将出嫁的女儿更是止不住泪流,抱着赫连松雪放声哭泣。
在庭院追逐打闹的父子俩停了下来,见此情景,老父亲也是突然眼眶含泪。
“爹,大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我都想他了……”赫连故池鼻腔发酸。
当初西北突发战乱,他的大哥义无反顾率兵出征,打了两年的仗,还是不安定,皇帝便直接让他就地驻守,等战事一平,便召回。
可是这都过去五年了,西北战事也逐渐平息,皇帝却以边乱暴动无定数为由,继续让他大哥留在西北。
可惜阿姐成亲之时,大哥没法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