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政一语气不善:“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这些年到底在调查什么?”
沈南初静默不语。
见他良久都不答话,萧政一识趣地离开了。
真是犟种,就会一人死撑。
马车内,锦衣男子道:“王爷,他不配合,后面当如何?”
萧政一扫了他一眼,拿起旁边的糕点气呼呼地咬断:“刘先主三顾茅庐,文王拉车八百步才得能人,区区一次回绝,就想让本王望而却步,做梦!”
手中的糕点一个接一个,失利当下,毫无仪态可言。
马车驶过东里镇,一路上的人纷纷往屠户旁边的小屋挤去。
“发生什么事了?”萧政一探头往外看去。
马夫上前询问了路人。
“我也不清楚,说是死了人!”挤在门外的小贩道。
“是王娘子,王娘子吊,吊死的!”里头跑出一个年轻男人,他边跑边叫道,慌慌张张。
王娘子怎会吊死?
众人一脸不可置信,纷纷议论起来。
“她素来独来独往惯了,许是觉着活着没什么意思,自个上吊去了!”有人道。
其他围观的人赞同地附和。
在他们看来,她本就是个怪人,无夫无子,能活到这个年纪也是难得了。
一个人养活自己总归让人难以相信,私底下说她的闲话也是不少。
譬如来钱不干净,女子就该早早嫁了人去,相夫教子,三从四德。
每每有良家妇女规劝她如何做个贤惠的女子,她只会笑笑不说话。
起初是有与她们理论个是非对错,后来干脆闭嘴不说了。
如今,她这一死,又掀起一阵闲言碎语。
死前被人说,死后还是会被人说。
“到底是没经过什么风浪,遇到点事就寻死觅活的。”
“可不是,平日里一张巧嘴能言会道的,许是觉着和活人辩说没意思,跑去阎王殿前高谈阔论吧!”
“哈哈哈哈……”
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越大还越热闹呢。
“阎罗殿前辩生死,来世投胎不做人啊哈哈哈哈哈哈……”
“砰——”
那人笑到一半,被突如其来的手推倒在地。
旁边的人群高声惊呼,吓得后退了几步。
只见赫连故池神情阴冷,眼底杀意波动,拳头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你,你要做甚?”地上的男人颤抖着身躯,哆哆嗦嗦地问。
赫连故池垂下眼睑,神情冷厉地看向他,下一秒,抬脚将人踹出好几丈远。
围观的人瞬间慌乱地分散,不敢上前。
“不想死的,就闭上你们的臭嘴!”赫连故池的语气充满了威胁和压迫,令人不寒而栗。
那些话多的低眉不敢言语,身子不停地发抖。
当地的衙门县令带人匆匆赶到,跟着赫连故池进了案发现场。
不远处的马车内,萧政一将方才发生的一幕都尽收眼底,他撑开折扇,嘴角轻扬,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