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自报家门了,为何这两人一句话也不说?奕如生纳闷,明面上又是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
他有些不悦地扫过沈南初一眼,顿时心中一紧,不确定地再打量他的眉眼,虽然面纱未曾揭下,可眉目间神似一位故人。
“你……可否揭开面纱让我瞧瞧?”奕如生试探一问。
沈南初正眼都没给他,有些不耐道:“素不相识,不必。”
不知何时另外三人齐坐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俩“似曾相识”的戏码。
裴恒挨紧赫连故池:“池哥我看呐,那小子肯定瞒着你和别人有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夜猫虽是不太懂,但也配合地点点头。
赫连故池茫然地看着他们,又偏头看向前方气氛诡异的两人,心中既惴惴不安又心潮澎湃。
他很期待接下来的一幕是怎么发展。
被拒绝的奕如生也不气馁,自顾自地说道:“你的眉眼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
“嘿嘿,我就说吧,这词真是一字不落。”裴恒得意地笑了笑。
沈南初不想听他废话,拉着赫连故池就要离开。
岂知,奕如生拽住他的手腕,清澈动人的眼眸此刻无比委屈,让人我见犹怜,他低声开口:“沈郎……”
蓦地,赫连故池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心沉到谷底,望向沈南初的眼神越发晦涩难辨。
“你真的是沈郎!”奕如生两眼放光,他刚刚不过是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如此看来,定没认错人。
裴恒和夜猫默契地往沈南初那边一瞅。
沈南初头也不回,余光寒冷如冰,从牙缝里冷冰冰地抛出几个字:“你认错人了。”
随即揽上呆愣着的赫连故池离开。
“不会有错,怎么可能会错……你就是……就是的。”
此话一出,惊呆看戏的两位。
什么意思,这话里有别样的风味。
“沈郎,我找的你好苦啊……”奕如生眼眶湿润,“三年前,函谷关,你我一见倾心,情深似海你忘了吗?”
闻言,赫连故池颓然松手,俊朗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自嘲,极力压下心底的起伏,用不冷不热没有感情的声调,道:“再逢旧情,定有好些话要说,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话罢,他转身快步离去。
裴恒心道不妙,扶上夜猫也跟着走了。
沈南初背脊紧绷,唇瓣抿地紧紧的,眼底泛着寒光,语调没有一点温度:“请自重。”
说完不顾奕如生如何立即去追赫连故池。
一路追到了北威将军府,赫连故池不理会身后跟着的那几人,脸色沉沉地进了府,并吩咐小厮关紧大门。
小厮得了令,毫不犹豫地关上大门,对门口的三人视而不见。
回到自己的院里,赫连故池又命巡夜的今夜务必多些警惕,阿猫阿狗都不准放进来,随后进了屋子,关紧门窗,不留一丝外人能够闯进来的缝隙。
裴恒无奈地带着夜猫回了自己的住处,临走前用“自求多福”的眼神望了望沈南初。
沈南初绕过将军府正门,从后门处跃上,正巧看见巡逻的府卫,目光一扫,落在庭院中一座假山。
待底下的府卫视线不在他这边后,他敛起气息悄悄地跃向假山后,轻手轻脚地避开巡视的守卫,一路奔向赫连故池房外。
奈何四周门窗紧闭,无孔可入,心里有些受伤,看来他是真的不想见他了。
他靠在平时赫连故池在里边一眼能望到的窗外,长吁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