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刚刚被郭怀礼踹了一记窝心脚,本就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闻言更是呆若木鸡,讷讷摇着头道:“不是我,我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可是哪里有人理她。
郭家人风风火火请来了当地最有名的陈大夫给谭赛花看诊。陈大夫把完脉后脸色大变,说谭赛花这反应是中了剧毒,若他再晚来片刻,恐怕性命难保。
郭家的几个儿子,个个都是大孝子,听大夫这么说,顿时更急了。
郭怀宁横了角落中仿佛木雕泥塑般的绣娘一眼,当即拿过谭赛花之前用过的茶杯递给陈大夫:“我娘之前就是用了这个茶杯之后才说不舒服的,请陈大夫看一看吧。”
陈大夫点点头接过茶杯,从匣子中取出一枚银针探了进去。
银针顷刻间便泛上乌黑之色。
陈大夫见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这,何人如此歹毒啊,幸亏这满满一盏茶,夫人只喝了一口,若不慎多饮半点儿,怕是都等不到老夫来啊!”
一句话,给绣娘的罪名板上钉钉。
郭守仁客客气气的送陈大夫出去。
郭家的几个弟兄团团围住了绣娘。
郭怀宁率先道:“大嫂,我郭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这么对待我娘?”
他语气阴森森的,完全没有素日里的温和。
这个可怜的姑娘哭着辩解说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然而没人信她。
又或者说,根本就不打算信她。
谭赛花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颤巍巍的指着绣娘,顿足捶胸,骂她是“蛇蝎心肠的女人”。
听着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又是郭怀武第一个按耐不住冲了上去。
他提起绣娘的领子,毫不客气的给了她两个耳光,横眉怒目:“我娘都成这样了,你还要狡辩!我大哥怎么会娶了你这样歹毒的女人!”
鲜血从绣娘嘴角滴落下来。
巴掌落在皮肉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郭怀武这两巴掌仿佛拉响了战斗的号角,将最后一层遮羞布也毫不留情的撕了下来,郭家最小的儿子郭怀真第二个冲了上去,对着绣娘拳打脚踢。
一边踢一边喊:“叫你害我娘!叫你害我娘!”
别看他年纪小,但力气可一点儿也不小,几下就踢的绣娘躬起了身子。
她紧紧捂着肚子,护着肚子里的孩子,试图挣扎,但郭怀兴和郭怀争紧接着冲上来,死死按住了她。
几个二十来岁,正值壮年的大小伙子合起伙来痛打一个身怀有孕的柔弱姑娘,绣娘哪里能有反抗的余地,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后,被郭家人像扔落水狗一样扔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