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清微微一笑，停下抚琴的手。

“我只是听说你也在这楼里，所以想同你说几句话，我看你和夏图好像很亲近，你可知六殿下的计划里，攻打西戎便是第一位？”

姜仙若的心猛地一跳，她看着温婉清，等待着她的下文。

狄国和西戎边境多年未起战事，萧世陨怎么会突然有这心思。

“我也不知道她为何这么执着，不过这事在她心里已经有几年了，她时不时向皇上提起，如果这一次边境瘟疫和西戎有关，她就可以借题发挥。”

姜仙若还是没有接话。

这是在告诉她，她不过萧世陨一时兴起的消遣吗？

“若是真打起来，姜二小姐会不会因为夏图和六殿下生分？”

温婉清问道。

姜仙若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温婉清。

“我虽与夏图亲近，但我是狄国人，我的家国情怀不会因私情而动摇。若真有战事，我自然会站在狄国这一边。”

温婉清点了点头，似乎对姜仙若的回答并不意外。

“姜仙若，她同别人不一样，她生下来就是万众瞩目的存在，不可能平凡的度过余生，她有那种想法肯定是有她的打算。还有就算她与我退婚，皇上和温贵妃也不会让她娶你，你不是她们心中的最佳选择。”

姜仙若如鲠在喉。

她想说她明明一开始就没有要逼走温婉清，在她还不知道萧世陨身份嗯时候，她明明就已经妥协。

做个侧妃也挺好的，反正萧世陨也说她并不喜欢温婉清，再者那个时候萧世陨的身份，姜仙若也知道温贵妃不可能只给萧世陨找一位夫人。

在后面萧世陨一遍一遍的承诺之下，她又接受了某些事情。

现在想来，自己竟有些厚此薄彼。

“我知道。”

姜仙若苦笑，退亲做正妃不过是梦境，是心中最美的幻想而已。

“她这辈子……只能和我一样，为了温家，为了这个大局一辈子委曲求全，没有选择的权利。”

温婉清的语气淡淡的。

好像这样的人生，她已经接受了。

“温小姐，我突然觉得其实你根本就不爱她，你只是不舍得这么多年的执念落空，你和所有的温家人一样，不过是想借着她的身份爬得更高，边境现在如此危险，你可曾想过她只是一个女子！”

姜仙若有些怨气。

为了维持这个身份，为了让温家爬得更高，萧世陨一个女孩子，在边境长大呀！

她们温家人怎么忍心的。

“姜仙若，你就没想过正是她年幼时经历的磨难，才让她如今变得越来越好吗？而这一次你要看清楚，边境不是我要让她去的，是她为了有所功绩，能够与我退婚，这都是因为你呀，不是吗？”

温婉清眼神冰冷，全然没了以往大家闺秀的温和。

“如果你不要正妻之位，我与她和和美美的成亲，她何苦急于去边境？念安若不是因你和六殿下之间的事情，也不至于分心被人抓了去。”

温婉清到底是袒护自己的弟弟。

在她此刻看来，姜仙若就是一个嫁不成她弟弟，反过来报复自己的女子，只是她也不太确定，姜仙若是否对六殿下有真感情。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反驳你，可是唯独温念安的事，温小姐，是他对不起我，我并没有他！也是你们温家想要攀附齐家，决意后我就没有再对温念安抱有幻想，是他对我纠缠不清，你们温家既要了权势，连半点脸面都不给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