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扫视了一圈穿着衙役衣衫的骆宸,瘦了黑了,但精神尚可。
骆容悬着的心多少是放下了些,从接到密报的那一刻起,骆容便觉得铲除罗家的时候到了。
自先帝时期,罗家便成了徐家在外敛财的工具,这事儿自己是皇子的时候便见父皇为此叹息过。
“罗本达救过朕一次,不到万不得已,还是留他一条性命吧。”
彼时敬文帝似是交代,又像是自言自语,对罗家的处置优柔,全赖那救命之恩。
如若罗本达本心纯正,新帝即位后自然只会更加重用,可偏偏心甘情愿做了徐家的走狗,更甚至在徐家的受益帮衬下,妄图用卑劣的手段娶到长公主。
不是骆容想以外貌定人品,实在是罗二长得有碍观瞻,且他那上不了台面的身份。
即便过到了罗家嫡母名下也改变不了他是私生子的事实,骆锦什么样的好人家不能挑,非要嫁给那种人。
好在当时长公主机敏,没有着了道,否则现在收拾罗家还真就有几分“投鼠忌器”的无奈了。
“臣弟在津县这些时日,算是摸清楚了他们的套路。也正是因为这中间涉及良多,才想着传信不够稳妥,还是亲自回来回禀皇兄为好。”
“你少来,朕还不知道你。”
骆容挥了挥手,示意骆宸细细说明。
罗家只是武将,东岳重文轻武,不在外领兵驻扎的武将,待遇更是一般。
罗本达只负责京城外围禁军的管理操练,以及毗邻城池的换防巡检。
也正是因为这一便利,方便了他往返津县与京城,但若只在往返津县时处理那些金银财帛,则会过于扎眼。
为了行事安全,势必每回都要分好几批,这么重要的事情,一般人自然不能轻信。
罗本达的官阶职级配备了两名副将,这两名副将明面上,罗本达极为重视左副将,但实则真正的心腹却是甚少被推到人前的右副将。
“不瞒皇上,左副将是先皇安插在罗本达身边的人,微臣能知道这其中的隐秘,还是先皇驾崩之后,那名副将执信物来与本王密会告知的。”
骆容对此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父皇对九弟的疼爱,不是瞎子就都看得出来,满皇宫里谁不知道,敬文帝最爱重的皇子还得是养子,但也只是爱重罢了。
“如你所言,罗本达对左副将也一样很是信任,但真正有过命交情的还是右副将,只是从未对外言明。如今罗家被禁军围困住,依你看那位右副将怕是会忍不住啊。”
“只怕那名右副将与臣弟是前后脚赶回了京城,他必然会设法潜入罗府,见到罗本达。臣弟进宫前,已命暗卫埋伏于罗府外,势必拿下此人。届时,罗家消息不通,津县那边又失了领头之人,必会不安。那时便是我们扮成盗匪的好时机。”
如何探查罗家祖宅的隐秘,以及运走罗家祖宅内财物的法子,是骆宸离京前,两人秘密商定的。
对付这些偷鸡摸狗之人,必然也要用偷鸡摸狗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