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教皇的宝座终于稳固了,地方上那些叛乱者也都缴杀了。
结果你说你要走?
那你搞这么多干什么?
当初直接退位让贤,给瑟尔博格不就可以了?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他就是瑟尔博格。
他改头换面,苦心修炼,甚至都不敢去现实,生怕去了现实分不清会疯。
到现在好不容易熬到三阶,过来教会混成个主教,胆战心惊,熬过清洗。
结果你要走?
那我这么久的隐忍蛰伏算什么?
算我脑残吗?
那当初是不是只要我不叛乱,就可以安安稳稳的继位?
你在和我开玩笑?
那我不就成小丑了?
神经病吧?
虽然内心妈卖批满天飞,但是表面上一脸恭敬与不舍。
宝座上的塞里希没有看他,只是盯着挂在天花板上的史诗。
那些白色的布匹都已泛黄,而迟迟没有新的被悬挂。
曾经在上面用金黄色的药水书写着对教会和过往历史的赞美。
阳光下灿烂生辉,夺人眼球。
现在?
早已斑驳,脱落。
有些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但无所谓,因为他会背。
“我觉得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可笑,猜猜是哪两种?”
瑟尔博格唯唯诺诺,口呼对这个老登的赞美。
“一种是厌恶,又不敢反抗我的人。”
瑟尔博格眼一亮,立刻高声赞扬教皇的威武圣德。
“您像是天上的太阳,地上奔流的河水,德行宛若广阔大地……”
“第二种是赞扬我的人。”
话语一滞,随后恢复正常,继续高声赞扬。
真就不信,你能完全克服住虚荣心?
“愚蠢的人有哪三种体现?”
听到这里,瑟尔博格连忙发问。
“敢问教皇。”
“第一,遇到事情不自己思考,而是直接问别人。”
瑟尔博格:……
“第二,遭遇批评之后不会反思,只会沉默。”
忍住,忍住,他是教皇,他骂我我也只能忍着。
“第三,明明心中愤怒,却不敢直接反抗。”
我*!
“而我现在要将教皇的位置传给一个愚蠢的人。”
“好久不见,瑟尔博格。”
“就像我当初说的,你没有必要,位置还是你的。”
三个月后,迷迷糊糊就坐上教皇宝座的瑟尔博格仍然不敢相信。
坏了,我真成小丑了。
圣殿的大门前,一个浑身白袍的老人拄着拐杖。
“这是我唯一没有料到的事。”
瑟尔博格站在他身后,沉默许久。
终于拿出一匹白布。
其上,在夕阳的映衬下,字迹璀璨夺目,散出金色的光。
它是崭新的。
“时间之后的漫游,”
“如此让人心生愉悦。”
“当我越过高山溪流,海洋和天空。”
“我们仍会相见。”
缓缓念诵出上面的字,塞里希笑了一下。
这算什么?
诀别诗吗?
送别?
这也能算?
“不管怎么说,我很感谢。”
“我已经很老了,但未来说不定还可以再见。”
“在那个位置上坐了很久,还是想去凡间看看。”
夕阳下,一个老人踩着阳光铺就的路,金光灿灿。
圣殿的众人大多翘首,或许是期望着老人会回来,多说点话。
没有停留,没有犹豫。
一步一步,老人消失在天际。
离开了这个他消磨半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