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有些迟疑,颇用了些力气撑开耷拉着的眼皮,面上的皱纹一抖一抖。
“没事,乘着吧。”
黑夜,马车,里面是个靠着一根蜡烛照明取暖的老登。
要是配上古典的街道和小雪,就更有那种孤苦无依苦命人的感觉了。
悄悄摸了摸身上绑着的特制炸弹,试图松一口气。
果然完全松不下来吧。
苦笑一声,张渔歌明白,这绝不是巧合。
其实还真是巧合。
塞里希笑眯眯,给这个时髦女子留了个空位。
“好久没出来过了,可以问您一些问题吗?”
张渔歌表面受宠若惊,其实恨不得一枪把死了还不安生,还要复活诈尸的老登彻底打死。
“嗯,请您问。”
莽和从心,果然还是从心更有吸引力吧。
塞里希忍不住笑笑,似乎因为太过衰老,咳嗽起来。
好一会儿,终于缓过劲。
“那我想问一下,现在的人们可以将死者复生吗?”
张渔歌:?
“我觉得做梦来的比较快。”
无奈地拍了下额头,这种受神秘力量影响,只能说实话的感觉,真糟糕。
塞里希笑得颇为开心。
“哦,明白了,人们已经可以用梦境干预现实了吗?”
张渔歌:“不可以,我只是说说而已。”
塞里希故作惊讶。
“没想到您居然可以言出法随啊!”
张渔歌:“我*你*了个**”
塞里希倒抽一口凉气。
“真没想到一位衣着时尚的淑女,居然威胁要坚强百岁老人。”
说罢,自己忍不住笑起来,作为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笑笑对身体好。
马车昏昏沉沉地往前走,不知不觉就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方向。
天亮了
昨晚是平安夜
老头和女子慢慢走下车,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然后被尿骚味糊了满脸。
“我觉得国王也不会有这样的待遇,你觉得呢?”
塞里希咯咯笑起来,看向旁边满脸黑线的张渔歌
张渔歌似乎想起什么,张口说道。
“路易十六的待遇一般是砍下他的脑袋吧。”
塞里希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朋友,你不可以拿路易十六来开玩笑,因为开玩笑至少要有个头。”
啊,新的知识。
似乎有一个叫路易十六的国王,在观察者们的世界里被砍了脑袋。
心情愉悦地吹起口哨,然后忽然想起来,按照教会的历法,现在是83年。
“其实我很喜欢脑洞大开和心胸开阔的人。”
“我觉得他们应该都喜欢笑,恰好我也喜欢笑。”
“爱笑的男孩女孩运气不会太差。”
塞里希擦擦脸,然后一脚踩进地上的泥坑。
“现在我不是爱笑的男孩了。”
做个鬼脸,摘了张渔歌一只手当早饭。
“你平时可以锻炼一下,多吃点蔬菜。”
“现在你的肉就不是很好吃,有股莫名的味道。”
皱皱眉头,然后分给张渔歌一块。
仰起头,看着天,张渔歌感觉一辈子都完了。
这种变态怎么还不去死?!!
留着折磨人干什么!
“小丫头,你在评论我吗?”
闻言,张渔歌扭过头,满脸真挚。
“我觉得您老当益壮,心态轻松。”
“平时做事想必也是积极、健康、阳光。”
“打扫卫生都一定会让埃粒消失。”
“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