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前方骤然悬着一道巨大的幽紫色大门,随着狱卒伸出手,几道光束在他手中交织着,那扇大门缓缓打开,接着就又是三道完全相同的紫门,正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呼雷、鸣霄、造父……
中间那一座巨大牢门中关着的便是鸣霄,对方坐在床榻上,身后是已经收起的雪白翅膀,身上淡淡的金色纹路和瞳孔中的圣洁衬托地他像是天使一般。
只不过印着工造司标志的拘束器就这么如同铁锁一般卡在他身上,令其的翅膀动弹不得。
“朋友,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见到白罄走到他身前,鸣霄站起身来,他的双脚有点像鸟爪,站起身来的时候,胸部朝前顶着,白罄知道这种情况在仙舟人里叫做鸡胸。
但在名为“造翼者”的鸟人种族里,鸡胸这种情况反而是贵族的象征。
“见过,在你被镜流抓到的那一天。”
提到了这个名字,鸣霄面色一变,圣洁的气息骤然一窒,变得恐怖和暴戾起来,他双手死死抓住牢门,怒吼的声音很是尖锐:
“那个女人!她在哪?!我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做得到的话,可以试试。”白罄微微躲了躲这人鸟嘴里喷出的口水,发丝开始逐渐变长,发色逐渐变白,还发着青色,瞳孔中的金紫色交织着,让鸣霄不由一愣。
直到青年的头顶冒出绛紫色的龙角,鸣霄猛然退后一步,额头逐渐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加装了拘束器的翅膀横在身前,做出了标准的防御姿势。
“你是……跟在那狐人身边的小子!”
他的语气有些颤抖。
这金紫色的煞气,不会错的!
白罄!
“是我。”
白罄的龙尾摇了摇,他的双臂附着上一层黯淡的金光,鸣霄有些忌惮地退后两步,直到白罄开口:
“为什么要暴动?”
“哼……当然是知道镜流已经叛出仙舟,景元那个家伙阻止不了我。”
鸣霄的怒火此刻已经消失地一干二净,主打的就是一个从心。
他可没忘记当年整个天使军团在那一剑面前尽皆枭首的画面,滔天的造翼者之血仿佛一场瓢泼大雨,只有那个红眼白发的女人举着漆黑的长剑站在他身前。
还有这只带着紫色龙角的诡异持明,身上附着的金光打入他体内的时候,仿佛万蚁噬心还带着高温油炸般的痛楚,鸣霄恐怕这辈子都忘不掉。
这种痛苦持续了整整三百年,直到最近一百五十年才消失,让他舒坦了一会。
“景元这家伙居然把你找回来了,看来之前咒印的消失,是你入轮回了。”
鸣霄叹了口气,坐在了地上:
“罢了,都是命数。”
“军团长居然看得还挺开,不错。”
白罄点点头,冷笑一声。
“我算是比较配合的一个了,你别对我动手,也别给我下咒了!”
鸣霄听到这声冷笑,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挪了几步,门外的判官看得一愣一愣的,从没见到平日趾高气扬的造翼者军团长这么狼狈的样子。
像是狗腿子一样。
白罄伸出两指,一道紫色的光点就飞进造翼者的脑中,他站起身来,变回了之前普普通通的青年样子:
“配合仙舟,不然下场和三百年前是一样的。”
“镜流不是死了,只是走了,她会回来的。”
说罢,他转身就走,只留下鸣霄眼中隐隐约约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