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启问宋婆:“吴二所言属实否?”
“回禀廖知县,钱氏背后确有一块如吴二所说的胎记,左脚踝也有烫伤的伤疤。”
廖启点头:“既如此,钱氏你还有何话说?”
钱氏眼珠骨碌碌一转,扬起脸哭诉:“廖知县啊,奴家冤枉啊。定是吴二那厮偷看奴家洗澡,所以……才……”
此言一出,吴二炸了。
“好你个钱氏,你脸皮比城墙还厚啊!”吴二望向廖启,“我真冤枉啊,是钱氏没羞没臊先勾搭我在先,她还说我长得像她以前的情郎呢!诶,那人叫十几郎来着……”搜肠刮肚努力回想,“哦,对、对、十四郎。”
提起十四郎,钱氏面色瞬间青白,对吴二歇斯底里的吼道:“胡说!你胡说!”
廖启拿起惊堂木,重重敲打桌面。
“肃静!肃静!钱氏,你几次三番咆哮公堂!”伸手拿出支筹子扔到堂下,“来啊,重打十板!”
几个差役得令,一拥而上,把钱氏推倒在地,举起杀威棒就打。
钱氏并没鬼哭狼嚎,而是咬紧牙关不喊不叫,双目充血,怒气冲冲紧瞪吴二。
吴二缩缩肩膀,扭过头,不与钱氏对视。
张月娘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在一旁嘤嘤直哭。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张氏等待许久了。可真的来了,张氏反而淡定了。她总算等到钱氏遭报了,真是天有眼,天有眼!
差役尽了全力打。待十板打完,鲜血刚好从布裙底下渗出,湿哒哒的殷红逐渐蔓延开来,触目惊心。钱氏面青唇白,跪也跪不得,趴在地上连连咳嗽。
廖启费了这些力气才杀去钱氏的蛮劲儿,暗暗舒了口气。
“钱氏,那十四郎又是何人?”廖启似乎忘了审的是钱氏主使吴二犯案。转而关心起钱氏的另一个相好。
钱氏嘴唇苍白,目光略略涣散,可她还是强打精神应对:“那些陈年旧事与本案有何关系呢?”
“本官问,你只管作答便是。”廖启板起面孔,沉声说道。
钱氏吸了吸鼻子,闷闷的说:“时隔多年,奴家早就不记得了。”
“哦?是吗?本官记得太学博士宁庸,行十四……”廖启不慌不忙,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