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向她走来,她才注意到他此刻的着装与样貌。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黑色丝质睡袍,头发半干未干,发梢还在滴水,莹透的水珠顺着流畅的颚线流淌,一路滑向精壮健硕的胸膛。
配上那张顶级昳丽的容颜,好一副花容月貌。
听说厉濯羽的生母年轻时曾被誉为华都第一美人。如此看来,想必所言不虚,他的确遗传了百分百的美貌。
少年望着她的眼神澄澈而温柔,还有几分拘谨,似乎真的只是单纯的为她担心:
“附近的药店都关门了,我暂时只找到了这些药,再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必了。”
笑着拒绝的同时,霍绾抬眸看了一眼墙面上的时钟,纤细的手指将那快要燃尽的烟蒂碾灭在了烟灰缸里。
她继而举起了酒杯,宝石般的绿瞳里敛着深意的暗示,剔透的杯壁朝着他的方向微微倾斜。
“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不来一杯吗?”
闻言,厉濯羽轻轻放下了医药箱,视线顺着霍绾示意的方向落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只见茶几上摆了两瓶酒,一瓶已经被拆封过了,酒瓶旁边的那只高脚杯里已经盛好了小半杯度数不高的红酒。
他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语气依旧温柔:“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饮酒吗?”
霍绾不禁失笑,仰起了下颚,露出了雪白的脖颈,顺势饮下了一大口红酒。
染着酒渍的唇看起来更加饱满莹亮了。
她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这张俊美绝伦的脸:
“怎么不可以?你什么时候变得和韩丞一样了?”
只有韩丞会时常注意她的身体状况。
今天下午他还提醒了她要遵从医嘱,不让她饮酒,虽然这些建议她从来都不会听取罢了。
原本只是随口一句吐槽,没想到却使得空气中的氛围变得微妙了起来。
霍绾从来都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见半晌过去了眼前的少年依旧停留在原地,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上的神情并不明朗。
在心中暗暗一叹后,她主动从沙发上起身。
只见霍绾迈着轻盈的步伐绕过了茶几拐角,将手中还剩余着小半杯红酒的高脚杯塞到了他的手里。
随着距离的拉近,沐浴后的幽香沁入鼻尖,如丝线般交织在了一起,扰乱了心弦。
她的眼神实在太过明显,暗示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可这若即若离的距离,会让人误以为是错觉。
亲眼看着眼前这张神只般圣洁又华丽的容颜因她的靠近而染上羞赧的绯红,她的心情竟然感到莫名的愉悦。
害羞什么?
主动将她带到这里、现在还与她共处一室的人,难道不是他吗?
她索性开门见山,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尾音: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把我邀请到你家,又只有一个房间,难道不是想……?”
此话一出,少年近在咫尺的呼吸顿时错了一拍。
他捏紧了手中的酒杯,手背上的青筋隐隐突现,内心深处最黑暗的真实念头与理智在碰撞。
看似保持镇定,可清明的瞳光却在恍惚间闪烁着,漆黑的羽睫轻颤。
“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