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晃晃手中的草纸袋:“我觉得这点心味道不错,想给京华你也尝尝,好吃吗?”
咽下糕点的客京华点头如实回答:“好吃。”
陈清看他吃的津津有味,浅笑道:“那边还有香薷饼梅花酥和糖可卷,要去试试吗?”
客京华闻言咬住下唇眼神往吴桂山那边瞄,陈清见状勾唇劝哄道:“估计吴庄主当下忙着做生意也顾不上逃跑。”
话毕,客京华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拉起他的手:“走吧,我们去那边。”
吃喝玩乐又是半天,到了晚间时刻终于忙完的吴桂山刚准备合衣而寝,额头乍然被拍上一张定身符。
在他出声呼救前,陈清眼疾手快地捏起被角堵住他的嘴。
“唔唔!”不明所以的吴桂山只能发出破碎的尾音。
陈清给骨节分明的手戴上玄丝手衣,笑着问客京华:“你要先揍他吗?不然等下有伤口了难免有些不方便。”
客京华想也没想就朝吴桂山一顿拳打脚踢,他还要控制力道以免不小心给人打死了。
陈清提起茶壶往瓷杯里倒上茶水,等客京华停手后将杯子递给他:“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客京华接过茶杯退至后方。
陈清睨着鼻青脸肿的吴桂山,抬手往他颈部正中处扎进一根银针:“可能会有点痛,我先封住你的哑门。”
房内一片寂静,坐着喝茶的客京华隐约听到一点微弱的人声,他循声望去似乎是从屏风之后传来的,是那个被做出锢根的男人!
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个男人居然活着,他不能用那填满铜钱的嘴发声只是还存着点几不可察的鼻息。
客京华迅速回神短促地唤了声陈清的名字。
闻声赶来的陈清看样子已经完工了,沾满鲜血的玄丝手衣上赫然三枚铜钱。
客京华双手扯住陈清的袍袖,声线都在抖:“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陈清侧眸看向这个疮痍弥目的男人,用尖细的小刀将其口中的铜钱全部挑出。
尽管牙齿舌头都已拔去,在死前的最后一刻男人依旧顽强地呢喃道:“爹...痛...”
两个男人的对话浮现出脑海,这个锢根就是吴桂山最小的儿子。
客京华咬紧牙关攥紧拳头,用力之大连指关节都泛起苍白。
陈清走到痛晕过去的吴桂山身旁,一记银针刺进他的十宣穴。
“咳!”吴桂山当即被这钻心的巨痛惊醒。
客京华阔步过来揪起他的衣领,怒不可遏地吼道:“你是人吗?!为财杀子你该死啊!”
吴桂山立刻扭头去瞧屏风后的情况,丝毫不顾及肚子上的缝口发疯似地跑过去。
陈清冷声告知他:“他死了,就在方才。”
吴桂山眼中瞬间失去光泽,脱力般地跌跪在地开始失声痛哭。
陈清面上毫无动容,平淡地发问道:“你先前的孩子是怎么死的?谁教你这么做的?不说马上杀了你。”
吴桂山惶恐地抹去泪渍,抽噎着一五一十地道出了真相。
五年前这里还是吴家村,一场饥荒饿死了吴桂山的大儿子和妻子,他和剩下两个孩子靠吃两人的尸体活了下来。
不久后一位高人告诉了他所谓发财的法子,铤而走险的吴桂山最终对二儿子痛下死手。两年间吴家山庄,源源不断的钱流进了吴桂山的囊中,为了不让事情败露他对外宣称二儿子是被鬼抓走吃了,他也从没请过什么正派人士来祛鬼。
直到六个月前二儿子气运竭尽,他才把小儿子做出锢根代替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