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俩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囔,陈清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陈清。”客京华轻轻扯了扯陈清的衣袖,悄声道:“方便说两句吗?”
“你俩嘟囔啥呢?有什么事不能明面上讲吗?”何不应先声道。
客京华只是对陈清眨了眨眼。
“无妨。”陈清似笑非笑地瞟了眼何不应,“不然有些人又要疑神疑鬼了。”
何不应眯了眯眼,索性道:“那你讲讲石海城这片广土接下来会如何善后?”
“与你何干?”陈清弯起眼反问道:“石海城难道还是你武侯门的地盘吗?”
“兔崽子。”何不应气得牙痒痒。
陈清见好就收,慢条斯理道:“如今石海城已是空城,交不上税朝廷自然会派人来收地。”
扶桑随问道:“你怎知孟儒会在伽蓝寺?”
陈清兴致缺缺道:“肉身不借佛息如何镇得住几十万冤魂?”
客京华颔首保持沉默。
陈清侧脸望向他,唇角噙着笑:“空话都说完了,也该少侠开口了吧。”
客京华实在是太多疑虑不知从何问起,最后只道:“你身子好些了吗?”
陈清略微怔住,随即柔声道:“我没事,劳烦少侠挂念了。”
客京华拍拍他的肩,欣然道:“没事就好,我们何时出发?”
“你们去哪啊?”何不应凑过来些,打岔道:“我们师徒俩去战神峰参加乾席宴,瞧瞧能不能顺路呗。”
“乾席宴是什么?”客京华问道。
“简而言之,就是各方势力攀比吹嘘揽资助。”何不应概括道。
客京华略显诧异,“那我爹岂不是也要来?”
何不应摆摆手道:“你爹本身就是最大的资本,哪里还要揽啊?”
客京华闻言眉眼舒展,心下松了口气。
他这个反应落到陈清眼里,倒是惹人生疑了。
“我记得你先前说过要去战神峰拜师吧?”何不应躬下腰盯着客京华的脸,苦口婆心道:“你跟着你何大哥练剑,又帅又飒。干嘛非得吊死在战神峰上呢?”
客京华半垂眼帘,低声道:“何大哥,剑道巅峰是你吗?”
何不应拍着胸脯,语气骄傲道:“那绝对是我何不应啊,名副其实的一代剑宗呢。”
“倘若真是这样,那就没必要学剑了。”客京华眸中毫无波澜,漠然道:“你很强,但还不够强。”
扶桑拧紧眉头,要知道客京华这句话相当于否定了整个修道界。
何不应用力往客京华背上拍了两掌,不怒反笑道:“好啊好啊。我这辈子就指望你了,客兄弟。”
客京华一头雾水,“指望我干嘛?”
何不应猛地搂紧他的肩,两眼范光道:“指望你之后与我共闯江湖啊,我俩一路高歌狂醉好不快意。”
客京华伸手试了下何不应的额温,“也没发烧啊?”
“罢了罢了,你干脆也别去战神峰了。”何不应越说越兴奋,“趁着我们还年轻,即刻浪迹天涯吧。”
客京华生怕这人是癫痫犯了,小心翼翼道:“何大哥,你冷静点。”
扶桑抬手指着何不应,口吻僵硬地问陈清:“你真的不去管管何不应吗?”
陈清只是笑眼柔和地注视着客京华。
扶桑看着他这副模样顿时如遭雷击,这人是被鬼迷心窍了吗?
客京华艰难地扯着脖子远离何不应,提醒道:“何大哥,大夫在那边。”
何不应全然忘我了,开怀大笑道:“人生区区几十载,及时行乐活自在。我何不应一世苦短,理应游戏人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