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芃芃抬起头，愣愣的转头看向小翠，见小翠一脸的不可置信：“警警官，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懂，但是这个你应该懂。”张权从南霆身后走了出来，将手上的画报展开，还是那张以畸形人为噱头的画，但是画上还有一个人，便是那个杂耍团的团长，而那个团长赫然便是小翠的模样。

“这便是你要杀可汗和杀张权的原因。”南霆拿出一个平板，屏幕上是一张照片，鬼屋面前贴的另一张海报的照片，上面同样有小翠的画像。

“我昨晚连夜和你说的那个地方取得了联系。”南霆逼近了小翠，“你说的化工厂的事儿是真的，村子里生了很多畸形儿的事是真的，但是那时候村子里也生过一个正常的女婴。”

“后来村里的人病的病，死的死，你们也被抛弃，为了生计，你作为唯一一个正常人，便想出一个方法，成立了一个杂耍团，利用大家的身体缺陷赚钱。”张权接着说道，“但是过了几年后，你惊恐的发现，你也是有缺陷的，那便是你长到一定岁数便不长了。”

“是的。”小翠这时候也撕去了伪装，冷笑了起来，“我怕别人发现这个秘密，干脆假死，带着这些可怜人缩到了地下，可是这么多嘴要吃要喝，我只能想一些赚钱的方法。”

她眼睛里如淬了毒一般，冷冷的看着面前一个一个的男人：“你们哪里懂我们如老鼠一般躲在地下的痛苦，我们没有其他的本事，除了绑几个孩子去卖还能干什么。”

“那你为何要杀我的父亲。”南霆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那个警察，你为何要杀他。”

“他发现了我们的秘密。”小翠摇了摇头，“我也不想对付他，但是他不知从哪里看到我们的秘密，想要将充气堡垒的气都放了检查。我慌了，于是假装找他求助，将他骗到了偏僻的地方”

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小翠看着那个仔细的检查着充气堡垒，并频频向顶上看的男人，知道秘密藏不住了，她想了想，顺过一个小孩儿手中的红气球跑了过去，然后跑到那个男人身边，假装没注意放飞了气球。

“哎呀，气球。”小翠拉了拉那个男人的衣袖，“叔叔，帮我抓住那个气球好吧，丢了我妈妈要打我的。”

那个男人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红气球，又看了看泪流满面的小翠，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追着气球而去。

“那个男人真是好男人，可惜了。”小翠摇了摇头，“没想到是你的父亲，很是凑巧了。”

“还有更凑巧的。”南霆淡淡的说，“当年被你抢了气球的人，便是我。所以当你洗好脸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便怀疑你了。”

南霆完全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当他看到洗干净脸的小翠出现在他面前时自己的心情，与十年前完全没有变化的脸就那样毫无防备的闯入了他的眼帘，让他有一丝恍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醒来后还是那个在原地苦苦等着父亲回来找自己的少年。

“果然无巧不成书。”小翠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的泪便滚了下来，“罢了，我累了，成天守着一群怪物，躲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为了能赚点儿活口的钱到处找关系，被人欺负，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她忽然转身跑到了走廊尽头的窗子前，看了看下面，然后面向南霆笑了：“我很抱歉杀了你的父亲，我也很抱歉杀了你的下属，害了那么多孩子，所以，就让我死来赎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