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江:“……”
冯生看着她又道:“姐也好。”
冯江:“我要你夸了。”虽是这么说,但冯江心里还是开心的。
这就是尊长爱友,姊妹和睦吧。
家庭要幸福啊。
冯长念闭关的地方,在冯府最深处的假山秘洞里。
冯府也大,只是无人照看,就都荒废关闭了,只留下前院,几人居住。
通往后院的路并不好走。
冯江已经在琢磨卖掉这个地方了。
香风珠汗翠淋漓,美人还比花更香。
冯生只一副要死的样子,从独轮车上滚落下来。
冯江大惊,也顾不得身上疲惫,只把独轮车放了,扶自家兄弟起来。
“我没事。”冯生说。
看着二姐劳累样子,冯生也是心疼。
这个爹他非见不可吗。
可是都来到门口,那就进去见一见吧。
冯生试着缓缓坐起,依着独轮车,轻轻活动着手脚,冯江只在一旁,扭动一块山石,假山秘洞的门就一点一点打开了。
这机关真妙,要藏在假山里,便是把石头凿空了。
门刚打开一人宽的缝隙,忽听洞府深处传来一阵厉喝,就像是掉落深井的脆石,深邃而悠荡。
两旁的火光亮起,被风压卷的呼扇起来,直到平静。
冯江道:“爹,是我,我带着冯生来看你了。”
说罢里面一片沉寂。
过了一会里面传出来窸窸窣窣,掉眼泪的声音,好不凄惨道:“我儿,我儿,已经死了么?”
冯生:“……”
冯江一拍他,:“说话!”
“啊——!”冯生被拍疼了,只叫一声,又看着里面喊道:“是我,我来了,冯生来了,你放心,我不会死你头前的!”
“你说什么啊!”冯江狠狠在冯生身上拧了一下。
冯生只咬着牙道:“姐,疼疼疼,你快放手!”
过了一会洞里又道:“江儿,给我把冯照玄那小王八蛋拖进来!”说着冯长念就要吼了出来,但随后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又没了声音。
冯江听着,只叫心疼,担心自己爹爹,忙对冯生道:“叫你乱说!”
冯生喃喃道:“冯照玄,谁啊?”难不成这里还有一个他看不见的人,冯生震惊时。
冯江叫一声:“坐好了!”只抬起独轮车,把冯生推了进去。
明明是平路,可冯生就是有了一种做过山车的感觉。
洞里不大,去了约百步路程,来到一处开阔地,顶上有光撒进来,漫在一块石床上,还有些藤蔓、花的影子。
一个枯瘦的男人,披着麻布,正坐在石床中间,只一动不动,周围还喷着些血迹。
见状冯江的心里只咯噔一下,“爹!爹!爹!”她试探的叫了几声,可是没有得到回应。
冯生只感觉冯江的身体已经在不住的颤抖,于是道:“没事的。”
冯江点点头,把冯生推到了床前。
每走一步,只扯的心口疼,冯江感觉似有些窒息。
放下自己的兄弟,她缓缓来到冯长念的身前。
冯生也将目光看去。
那是一个刚毅的汉子,从他眉宇之间,还能看出平时的严厉,病痛的折磨叫他消瘦不已,太阳穴凹陷出一个大坑,颧骨凸出像荒芜的山丘。
这些天他一定睡的不好,黑眼圈很重,眼袋很大,脸上凝固着些血迹,嘴唇开裂,只青的发紫,紫的发黑。
身上披着满是灰尘的麻布,里面的衣服,也能看出了,他现在只剩一副骨头架子撑着。
皮肤一点光泽都没有,指甲很长,发黄还开裂了。
头发披散着,一点油光都没,胡子乱七八糟的,就像是打进去的铁丝。
鼻毛杵在人中上,就像是要把人中给穿破一样。
冯江轻轻撩起他的长发,抚摸着他枯瘦的脸旁,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爹~”
冯生看着也是心疼,道:“二姐,人死不能复生。”想着冯生还有第二句,除非他是逢生,但这句话他是断不能说的,只道是:“节哀。”
冯江泣泪无声,只一个劲的摇头,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虽然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但当真的见到,她的情绪怎么也抑制不住。
冯生攥着拳头。
见着二姐哭,他的心里实是难受。
冯生就是冯生。
老爷子,虽然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但你放心,冯家一切有我呢。
正想着,忽听石床上一声叫喊:“哈!——”
“嗬——”冯生被突如其来的叫喊,吓了一跳,只倒吸一口凉气,翻着从独轮车上滚了下去。
他看着顶上洞口的光,只胆战心惊。
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