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临到黄昏。
堂上的几个人还在争吵不休。
衙役们很乐意看到这种情况,这意味着他们的补贴不会少。
但时间一长,也有些烦了。
世界上挣得最累的钱,就是别人强迫着你去挣的钱。
你不挣,有的是人挣。
但这次你走了,下次你来,我就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还要在用你了。
冯长念回来上了一次堂,但也就露了个面,就被轰下去了,因为他也是被告。
只把县令的衣服挂在架子上,摆在堂上。
赵超、李奥松了口气。
最少不用挨板子了。
城门口那机器,打完板子还不算,要一人印一个红屁股印,写着他们的名字,贴在城墙上,连续的展览一个月才算完。
牵着七条人命的生死。
他们谁也不敢大意。
红袖招的老鸨子,只一个劲的打着哈气,往后招呼道:“老爷们还又完没完了,我们红袖招的姑娘们可还都等着我回去呢。”
红袖招主要是夜里生意。
老鸨子忙了一夜,白天又被传唤,眼看天又昏下去,她的眼皮也要随太阳一块落了。
岳武道:“忍忍吧,这是杀头的鼓,谁的人头掉了,才算完。”
老鸨子闻言叹一口气,又看着那三个告她们的人,只说不出的幽怨。
只是怕她还没怕的。
纪小二还在和张齐扯他那玉牌的事。
一块玉牌、十两银子、一根手指。
他这个却是最麻烦的。
十三归是诚信买卖,现在张齐说自己偷换了他的玉牌。
不管是不是真的,魏家都不会出面来保他。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
更何况又是敲了要杀头的鼓。
如果他说不清楚,怕是一命难还了。
“你拿进来的是假的玉牌,我才不收的。”
张齐看着纪小二,不于他过多争辩,而是模仿他的语气道:“别拿衙门来吓我们,知道这是谁的买卖?魏老爷的——有能耐你告去,我们还要告你诈骗诬陷呢!”
纪小二的脸色一下沉了下去,这是那天他说过的原话,只是这话他说的多了,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来告他。
下午的时候宁家和韩家都来人,只有魏家没人来,纪小二知道,自己已经被抛弃了。
不管这案子怎么断,想回去十三归已经不是可能的了。
现在只希望能活下去。
可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块玉牌会出现在他的家里?
这就是赤裸裸的栽赃陷害,可他不要钱,什么也不要,只要自己死的。
纪小二看着张齐,他确定他没见过这张脸。
就怕是魏家的仇人。
他是无辜替魏家挡刀了。
韩家和宁家来人,冯长念的表现很奇怪,倒像是坐实了官商勾结的事实。
可跟谁勾结,也不可能和勾他们勾结啊?
白长河问:“冯长念,这倒是怎么回事?”
他的表情很认真,语气也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