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是好东西!你全家都不是好东西!”没了杰克的管控,手里的兔子头套爆*口反驳道,“***的屁,别人想戴老子都没门,你们就偷着乐去吧——”
“闭嘴。”
顾铭将头套甩到椅子上,软成一滩的头套像哑了火的炮仗。
它软巴巴的,只有拎起来的时候才能鼓起嘴巴说话。
这样也导致它现在换了一种方式膈应人——那层头套像某种软体海洋生物一样,波浪般蠕动着自己的“身体”,努力朝椅子的边缘活动着。
“我记得……”安玖谨慎地出声道,三人的视线从那个兔子头套转移到了她身上,“日常表的提示上说,‘兔子的脑袋应该在脖子上,确保你看到的兔子脑袋在正确的位置上’。”
兔子的脑袋应该在脖子上。
“……”
顾铭环顾一周。
如果头套也算兔子脑袋的话……
他们周围全是不在脖子上的兔子脑袋!
“该死!”
林建国感觉自己的脚腕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条件反射地跳到一遍,还不忘朝自己刚刚站的位置踢了一脚。
软乎乎的触感,像是布娃娃——
“欸嘿嘿……”
断裂的兔子头面朝林建国,兔唇外的大板牙上还残留着红色的血迹。
“注意脚下!”林建国立刻大声提醒道。
盛清河已经主动朝“大腿”顾铭靠了过去,试图聚过去的安玖被好几只在地上弹来弹去的“兔子头”拦住,而林建国见状,也立刻大步跨到了安玖旁边,先将这个孩子保护在身边。
那些被杰克撕断的兔头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尖啸声,靠着脖子断面密密麻麻的突触像蜘蛛一样在地面攀爬着,只要靠近了人,这些脑袋就会张大嘴巴朝他们的脚腕处咬去。
“妈耶!”盛清河头皮发麻地原地蹦跶着躲避像食人鱼般扑来扑去的兔子头。
难以想象,他们刚刚还戴了其中之一……
现在连恶心的时间都没有,稍稍停一下躲闪的节奏都会被飞扑的兔子头给咬到。
“怎么办!”林建国一边踢飞那些几乎占满了地面的兔头,一边还得保护着安玖,焦急地大喊道。
年纪大了,剧烈运动后涌动到天灵盖的血液让他头晕目眩。
“等我想想——”顾铭一面躲避着突然疯狂起来的玩偶脑袋,一面瞥着周围任何可能能用上的东西。
一颗子弹和一把刀是肯定没法解决这些东西的,杰克的死亡引发了一堆不可预料的麻烦。
桌子?
不对,除了站在上面和用它压死一片兔子头以外什么也做不到。
椅子也差不多,没什么能逆转战局的作用。
林建国已经冲过去大门那边确认过了,大门依然紧闭,他们暂时还没法逃出去。
……
更多的兔子头从角落的“尸堆”中钻了出来,甚至还有一些完整的玩偶。
“有了!”
顾铭抬头时看见了某个好用的东西——
挂在不高的屋顶的蜡烛吊灯。
“盛清河,帮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