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羊羊......羊羊羊......”
元同手舞足蹈,咧着嘴,一脸憨傻地看着兵卒。
“他说的甚?”
元同突然来这么一招,瞬间镇住了兵卒。
“哈哈哈......他是个痴子啊!”
“痴子?不会吧!”
“羊羊羊......羊羊羊......”装傻有效,元同继续,反反复复就这两个字。
“呦!他还真是个痴子!”
“哈哈哈......哈哈哈......”
兵卒笑得前仰后合,手中的弯刀便也软了下来。
“割......草,割......草。”元同仍旧一脸憨傻,不过又冒出了两个新字来。
“哈哈哈......哈哈哈......”
元同趁机抽出柴刀,转回身,用柴刀扫着地皮,嘴里还在叨咕着,“割......草,割......草。”
“你看,他还真知道割草。哈哈哈......”
一个将官模样的人吩咐道。“别看热闹了,都上马赶路吧!扔给他两块饼。”
兵卒得令,回身从马背的驮袋中掏出两块饼,扔给元同,随即便飞身上马,载着尘土离开。
元同自顾自地扫着地皮,待尘土渐渐散去,这才收手。
他捡起饼,一屁股坐到地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嚼着饼,回味着方才的惊魂一刻,元同脸上现出了笑意。一个急中生智,保住了小命,还得了两块饼,可谓收获满满。
惊魂散去,元同继续赶路,脑子里也没忘记思考:
行在乱世,没个十八般武艺还真不行。看来,在山上的修炼还不够,师父倒是没教过这些野把式。
两块饼又撑了两日,路上无事,对元同而言,这便是天大的好事。
离故乡越来越近,村镇多了起来,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
这一日,元同走到一个集镇,规模虽然不是很大,却是他这一路上见人最多的地方。
集,商贾之所也,镇,聚民之地也。
人与货都齐备后,生意就可以进行了,只需要出现交易媒介—银钱。
银钱越多,集镇越繁荣。
许久没见过这么繁华的地方,元同多少有些期待,虽然他如今成了叫花子,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走进集镇,元同并没看到期待的人头攒动、车马川流。
街面上寥寥数人,面无表情、目光呆滞,走路也都是托着双腿。只有零星的店铺还在开张,售卖一些居民日常用品,无人进出店铺,也无人站在门口吆喝。
集镇看起来很凋敝,但对没见过世面的元同而言,它已足够繁华。
一个乞丐出现在集镇,发髻蓬乱、衣衫破烂,手中拄着树枝,好奇地看着游走的男男女女,与这里的凋敝相映成趣。
此刻,元同无心关切自己的行头,更无暇顾及众人的异样目光,他的双眼始终在各种食物上游走。
虽然他在极力克制,而诚实的身体却在默默与他对抗,倔强地拖住他。迫不得已,他停在一个包子铺门口。
嘴里的口水喷涌欲出,想亲眼见证肉包的芳容。鼻孔努力扩张自己的身躯,贪婪地吸吮着弥散的肉香。
元同呆呆地盯着笼屉,双拳大的包子升腾着热气,似乎在招呼他光临。他回应着包子的盛情,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动两步。
“唉!我这没有吃的给你,我的生意也不好做,你到别家去讨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