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沉默了许久，目光一直盯着艾琳，时不时闪过一丝淡金色的光泽。

那是琥珀的力量不受控制的溢出。

往往代表着一个人强烈的情绪，可能是欢喜，激动，炽热，也可能是愤怒、耻辱、杀意……

艾琳并不担心那人会伤害她。

从小便是如此。

毕竟他可是她的忠实舔狗啊！

哪怕他成了密教异端，几乎和艾琳是敌对双方，却也偷偷跟随保护着她，比如此次得知她来芙蓉市，明明口上说着不要，身体却诚实的跟了过来。

艾琳很了解他，只是之前骗了他太多次，不拿出一点实质的东西怕是不会让他乖乖听话，而且这次行动某种意义是对付圣女殿下，鬼知道她准备了什么手段来保护苏棠，所以……

想要我吗？

那就做好付出一切的准备吧！

艾琳心神激动着，并不感觉这么算计一个人有什么可耻的，物尽其用罢了，而且……

她不是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吗？

为了圣女，为了教会，为了信念……

出卖一次身体又如何？

“我……简直太伟大了！”

艾琳为自己牺牲奉献的精神感动不已，甚至眼眸都闪烁起了泪花。

“好。”

那人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呼……”

艾琳暗中松了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这个给你。这是以秘银和艾瑞卡合金打造的，应该比你那些武器厉害。”

“教会的审判之匕吗？呵……”

那人意味不明的呵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稍一犹豫，最终还是收下了。

确实，光明教会的东西，远比他这个密教异端搜寻的那些破铜烂铁强！

“用完了要还我的。这些疗伤药品你拿着用，会对你有帮助。”

艾琳忽然提醒了一句，似乎为了补偿，又送出了一些教会专属的治疗药品，其中还有一小瓶圣水。

“呃……”

那人麻木的接了过来。

“不是我小气，而是，如果匕首消失，圣女殿下肯定会怀疑我。这件事，绝对绝对不能让第三人知道，明白吗？”

艾琳简单解释了一下，随后又慎重的警告道，“否则，我死都不会原谅你的。”

“……”

那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瞳孔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深深看了一眼艾琳，大步转身离开，身上带起一连串声响。

不久之后，郊外的旷野之间，那人停下步伐，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立即拿出了那把审判之匕，放在鼻下深深嗅着，甚至还伸出舌头舔舐，眼眸中闪烁着疯狂的光泽。

直到上面某人的气息彻底消失之后，他才停下来，然后掀开胸口的衣服，把缠在腰腹的绷带解开，一道可怖的伤痕渐渐显露在光华下。

伤痕处，是一截即将没入腹部，泛着金属的物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忍着剧痛，把那金属物品拔了出来，竟然是一把巴掌长的匕首。

“啪！”

他随手扔下了那把匕首，然后拿起了审判之匕，微微看了一眼，接着毫不犹豫的再次插了回去。

“嘶——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渐渐响起，随即传出很远，隐约间，还夹杂着一声语气癫狂的呢喃——

“天地与我共生，万物与我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