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众卿,寡人身虚力怯,不敢乘辇;汝等可替寡人,俱到朝外,敦请孙长老看朕之病。汝等见他,切不可轻慢,称他做神僧孙长老,皆以君臣之礼相见。”
国王传旨,众臣领命,与看榜太监离去。
唐笙坐在殿上,微微一笑。
不到半刻,众臣便又赶回殿外。
“哪一位是神僧孙长老?”
国王高卷珠帘,看向下方。
“俺老孙便是!”
猴子上前一步,高声道。
唐笙看着猴子毫不掩饰的嘴脸,嘴角一抽,连忙看向上方,那国王果然吓得跌倒在龙椅上,浑身颤抖,慌得那些宫女太监连忙将国王扶进内宫。
文武百官看国王受惊,一个个心头颤抖,不由嗔怨道:“这和尚怎得这等粗鲁村疏!怎敢就擅揭榜?”
“嘿!列位错怪了我也,若像这等慢人,你国王之病,一千年也治不好!”猴子毫不畏惧,笑呵呵道。
众臣纷纷撇嘴:“人生能有几多阳寿?就一千年也还不好?”
他如今是个病君,死了也是个病鬼,再转世也还是个病人,却不是一千年也还不好?
猴子挠挠腮笑呵呵道。
文武百官却是满脸怒容:“你这和尚,甚不知礼!怎敢这等满口胡柴!”
“不是胡柴,你都听我道来,医门理法至微玄,大要心中有转旋。望闻问切四般事,缺一之时不备全:第一望他神气色,润枯肥瘦起和眠;第二闻声清与浊,听他真语及狂言;三问病原经几日,如何饮食怎生便;四才切脉明经络,浮沉表里是何般。我不望闻并问切,今生莫想得安然。”
猴子浑不在意,自顾自说道。
唐笙眉头一挑,看向猴子,微微惊讶。
“好好!这和尚说得有理,就是神仙看病,也须讲究望闻问切。”
几个医官闻言,纷纷点头,对猴子高看了一眼。
一个小太监走进内宫,不久小跑出来朗声道:“那和尚,我王旨意,叫你去罢!我王见不得生人面。”
“若见不得生人面,我会悬丝诊脉!”猴子说道。
不等小太监说话,那几个太医纷纷眸子亮起,激动道:“悬丝诊脉!我等有所耳闻,却不曾眼见,快去禀报王上去来!”
那小太监跑进内宫,不久跑出来朗声道:“王上已许他悬丝诊脉,宣孙长老进宫诊视。”
“你这泼猴,好好诊视,莫要害了我。”唐笙拉住欲要进宫的猴子小声道。
猴子笑呵呵道:“师父,你原来不晓得,我有几个草头方儿,能治大病,到时候医好他就是,就算是医死了,也只问得一个庸医杀人的罪名,也不该死,你怕怎得?”
“不打紧,不打紧,你且坐下看我脉理如何!”猴子看唐笙脸色微变,又讪笑一声。
唐笙面上紧张,心里却是放心的很,他知道即便是这国王死了,猴子也有办法让他活过来。
唐笙坐在前殿,喝着茶,默默等候。
“师父,已经查出那国王病根了,我们回馆中制药。”
良久,猴子从后殿窜出,拉住唐笙笑道。
唐笙微微点头,站起身,内宫便走出一个小太监朗声道:“我王有旨,宣法师留宿文华殿,待明朝服药后,痊愈酬谢,倒换关文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