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层客厅和二层卧室,直接来到三层实验室。
骤然响起的咯吱声,让帕维头皮发麻。
实验室里摆着数个操作台,台面上立着一面面镜子。
墙面、天花板上,也挂着一面面镜子。
此时此刻,每一面镜子都缓缓转向帕维,让他看到无数镜子中的自己。
他试着左右探步横移,镜子也在动,始终照着他,仿佛被无数个自己环绕。
多看了几眼后,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觉得某些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在做一些多余的动作。
他的余光注意到,有一面镜子里,自己将手指立在嘴前,做出一个“嘘,不要说话”的动作。
将目光移到那面镜子里的时候,镜子里的人影变得正常,还是自己的模样。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镜子里,人影做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动作。
甚至有一面镜子里的自己,正焦急的指着楼梯,示意他快跑。
帕维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残留的污染很强烈,不然不会造成如此明显的异常。
三层没有迷幻巨石,看向四层入口的第一眼,帕维意识到坏了。
门没有关严,闪烁的蓝紫色光芒从门缝中射出!
蓝紫光芒照在镜子中,让每面镜子都带上微弱的蓝光,这才导致了镜子里的混乱。
帕维的视野中,门把手变成了银色的鱼,在门板上欢快的游动。
门把手怎么可能是鱼呢?
迷幻巨石,来自迷幻之主,他这是受到了迷幻之主的污染,出现了幻觉。
帕维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低头正思索如何对付2级污染,台阶上的羊毛毯泛起波浪。
羊毛毯竟然说话了:
“法师塔的原巫师呢,怎么没回来,不会死外面了吧?
认识一下,我以前是波特沃草原上一只快乐的公羊。
我原本和小母羊一起吃着青草,忽然就被人按在地上。
就为了编一条羊毛毯,他们把我剃的光溜溜,这和你们人类一丝不挂有什么区别?
更残忍的是,我心爱的小母羊也被剃的光溜溜。
那一天···
阳光很亮,那么刺眼。
我和我的小母羊就那样光溜溜,站在羊群边。
难过,心碎,这让我以后还怎么面对心爱的小母羊?”
“是挺惨的。”帕维觉得有趣,没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幻听,他说:
“不过你也赚了,要不是有人剃羊毛,你一辈子都看不到你的小母羊光溜溜的模样,是不是有别样的情趣和细节?”
“问题是,别的公羊也看到了我的小母羊光溜溜的模样啊!他们也看到了别样的情趣和细节啊!
人多了还有情趣么,只剩下尴尬。”
一人一毯,在房间里聊了起来,地毯聊它的小母羊,帕维聊起他巫师学徒时期的担惊受怕。
说到伤心处,帕维和地毯抱在一起,互相拍着后背,给予安慰。
浅层意识中,帕维如同吃了菌子一样出现幻觉,他竟然和一条羊毛毯聊的有来有回。
深层意识中,他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守内心,不能暴露自己的穿越者秘密。
在迷幻中沉沦,耳旁泛起呓语,是来自迷幻之主的呓语。
仔细听去,他听到了迷幻之主的真名:梦幻的编织者,沉迷与虚妄的制造者。
开始了,迷幻之主开始降下祂的污染。外神被污染环绕,那些污染,是祂的权柄。
帕维顺势祈祷:
“聆听我的召唤吧,
梦幻的编织者,
沉迷与虚妄的制造者,
您的信徒召唤您,迷幻之主!”
污染越来越强烈,一阵迷幻后,帕维倒在了羊毛毯上,双眼迷离。
帕维听到羊毛毯在耳旁喊着什么,声音越来越微弱:“兄弟,你怎么了,你别死啊,刚有人陪我说话···”
镜子变成一个个银色的小人,在桌子上翻飞,打着群架,叮叮当当。
吊灯变成倒长的大树,越长越大,开出了彩色的花。
眼睛一眨,视野变换,波动的海面上有一艘小船,他和海豚打起了麻将。
迷幻愈发离谱起来,海豚不仅智商高,手气还好,他输了好几百块钱。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在迷幻中向楼下走去。
法师塔下,老马修红着眼,疯狂砸着门。
他砸了十几分钟,都没把帕维砸出来,不过老马修非常偏执,一直砸了半小时,终于等到帕维开门。
“小子!我拍的那座塔最多能卖35金币!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刚想收拾帕维,看到帕维先激动起来。
帕维猛的扑向老马修,抱住了他的大腿。
“外公!你昨天还挂在墙上,今天怎么从墙上下来了?是不是专程来看我的?
外公,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你的躺椅是我弄坏的,后来我把咱家的大金毛放在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