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只觉身上一阵温软芳芬,未及回过神,见春燕从自己身上爬起,却已满脸绯红,抬手正欲一掌扇下,却又止住。突然又“啊”的一声,只见萧楚合已拍开那黑影。
冲将上来一剑抵住贾诩喉头说道:“臭丫头,还有那位不知何方的朋友,你们要是敢动一下,我便叫这小子血溅三尺。”春燕赶紧又滚开一旁,心里一酸,又急的芳泪直下。
“啊,天...天弟,都...都怪我。”春燕贝齿咬唇,双手扯着胸前衣襟,身后那黑影也闪出,停在春燕身后轻拍其肩。萧楚合见着,却是一身形挺立的黑衣人,虽瞧不见模样,但一股浩然之气不觉扑面,尤其那双星目内刚毅炯然之神,更叫人看了心怯三分。
“呵呵,今天可真热闹呀,本以为只要会会久负盛名的‘盗圣’便可心宽。臭丫头,你的面子可真大呀,又来了一个情郎找你叙情啦?”萧楚合剑上又一用劲儿,贾诩劲间也刺出一小点血珠。
“啊,你别伤他,不就把破剑嘛,还你就是。”说着,春燕将手中“笑姝”剑扔至萧楚合脚下。
“呵呵,臭丫头,算你比这小子识相,你这般护着这‘盗圣’,倒叫你身后的小子情何以堪呀?”贾诩见春燕毫不犹豫的扔来长剑,心里一阵感动,但又听得那萧老棍诨言,又瞧瞧那黑衣男子一阵不屑之情,却感到心里莫名一恫。
就在这众人心思各异之时,突然,空中一阵香气扑鼻,幽暗中一件短节之物飞来,正打中萧楚合右腕。萧楚合一声惨叫,手中长剑脱落,却见一只玉笛竟穿进右腕,巨痛霎时涌来。
“啊,他妈的,老夫今晚真惹着关二爷了,怎么这般倒霉连连?”萧楚合拔出玉笛扔于地上,强忍着疼痛退开数尺,以防贾诩等几人反击。
贾诩爬起身,但见远处蒙蒙间一道粉色身影飘来。贾诩揉了揉眼睛,初时见那倩影只如一玉珠大小,渐渐地在这月色笼罩下,才觉那道倩影似是仙女下凡,一道清晕萦绕其间。但看那身影落地走近,贾诩不由得呆住。
月色晦暗,扬州西城门外,大批身着青白相间长衣、身背长剑之人,手拿火把聚于城门口,队列俨然。而众人之前,一鬓须长髯的中年壮汉,兀自坐在一张虎皮椅上,凝眼远望。那人正是苍龙派掌门苍玦衣,他挥手叫来一名心腹吩咐道:“大小姐进得那树林已有多久了。”
“回掌门,大小姐已进去有两个时辰了,要不要弟子们前去查看一下,万一...”
苍玦衣宽大的手掌一挥,道:“不必,淇儿一向聪慧,行事谨慎有度。你再带领几名弟子,到青龙堂好好守着,若是萧堂主返回,速速来报。”
“是,掌门。”那名心腹唤来几名弟子,举着火把远去。
苍玦衣拔出长剑,眼光直射那三尺寒峰,嘴角一阵抽搐。而城门旁的一座民居上,一黑衣男子手提着那“仙鹤圣手”,也正向着城门外那片树林里观望,时不时地和“仙鹤”二人细语交流......
此时数里之外的一片树林内,莫贾诩背靠着一株树干坐下,在春燕的帮助下,正包扎着小腿上的剑伤。而那粉衣少女——苍龙派大小姐苍月淇,见萧楚合使诈逃脱,愁上心头,眉间郁郁。
她又走近那十几名被点穴的门徒,细看之下,回头对那黑衣男子道:“鄙派弟子俱被点中要穴,可是阁下所为?”
那黑衣男子眼神闪过一丝迷乱,却双手交于胸前,直视天上明月、不发一言。苍月淇见其不睬,心中一时不快,便倩身蹁跹,在那十几名弟子间来回飘过,一一解开其要穴禁制。那十几名弟子齐齐东倒西歪、站立不稳,连声叫苦。苍月淇右手横握玉笛,向前一扬,道:“你们可认得此物。”
“啊,澜海青玉笛,属下见过大小姐。”那十几名弟子知那玉笛是派中宝物,和那“笑姝歌殇”剑齐名。此笛只由本派掌门千金所执,眼前这如仙子一般的少女无疑便是本派大小姐了,众人便齐齐跪拜。
“好,今日青龙堂堂主萧楚合阴谋忤逆,现已被我爹逐出门派。你们虽是那逆贼的弟子,但若此后归顺掌门,忠心为本教出力,便不再追究牵连之罪。”苍月淇眉目间庄严并盛,字字威严,那十几名弟子又是纷纷跪拜,宣誓易主效忠。
苍月淇将玉笛插于腰带间,转身向贾诩走去,倩身俯下,便问道:“盗...莫大哥,你的伤可好得些?”贾诩扎好纱布,挽下裤脚,愤愤道:“啊,不碍事了,那萧...萧老棍也真是卑鄙无耻,下次若是碰着我莫贾诩绝不放过他。”
“啊,莫大哥,月淇瞧你手拿这‘歌殇’剑与那逆贼相斗,使的剑法变幻万千、奇妙重重,却不知是否为贵派的‘云雾十三式’,你破那‘天干五行网’所用内功,是否为贵派的‘南圣心法’?”
贾诩心里一惊,惊讶这大小姐竟对武学如此广识。嘴角浅笑道:“苍小姐真是好眼力、好见识,竟也能认出我派不外传的绝学。”
“哦,这几门功夫便是贵派绝学,从不外传?”
“正是,苍小姐可有何见教?”莫贾诩见苍月淇黛眉似颦似舒,神色怪异,却似话里有话,叫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