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潇暮神色紧张把手伸向大半个身子挂在浮桥外边的襕衫男子,男子抬眸与他对视着,犹豫的又瞥向脚下深不见底的深渊,他颤巍巍的把手伸向了潇暮,潇暮握住他的手使尽全力把他拉了上来,脱离了险境后,俩人瘫在地上气喘吁吁。
须弥,襕衫起身俯首道谢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潇暮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全身的衣裳褴褛,脸上手上还有伤,潇暮有些生气道,“把你推下去的那人叫李晋是吧!我会替你如数的讨回的!”
襕衫愣了愣,回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那个叫李晋的人也是试炼中的一人,因看不惯岚溪亭这人破衣烂衫,嫌他晦气,便使了坏心思,在过——千锁浮桥——的时候,推了他一把,岚溪亭没站稳也便着了他的道,如果潇暮没有突然的站出来插手的话,他手中的刺针估摸着早就扎上那个叫李晋的人,也算那个叫李晋的人命大,潇暮竟然插手于此事,他不得不收了针将自己吊在浮桥上,伪作命悬一线的狼狈模样,所以才发生上述惊险的一幕。
原本一直不敢直视潇暮的他,眼神追上背身姿挺拔的潇暮,心底弥漫着丝丝苦涩,他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变,依旧喜欢多管闲事!”
潇暮背起子棠,与他对视眼眸含笑道,“你也没变,还是依旧喜欢说我喜欢多管闲事!二……!”
襕男子捂住潇暮的嘴有些烦恼道,“闭嘴!不准在叫那个名字了,记住了我叫岚溪亭!”
潇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岚溪亭才收回了手,潇暮道,“二狗子,别来无恙!”
岚溪亭气恼重申道,“都说了是岚溪亭!”
潇暮激动道,“二狗子,这两年,你离了铁营后,我去河家村寻你,村里的人都说你们搬走了,这些年你们都去哪里?你这一身的伤是不是那个李晋弄的!……”
岚溪亭眼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忧伤,许久他慢吞吞道,“爹他……在六年前身患疟疾去世了。”
潇暮顿了顿,表情随即沉重道,“抱歉,二狗子,都是因为我,才造得你们被迫离乡,都是我的错!……二狗子……我……”
岚溪亭打断他的愧歉自述,淡然道,“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命数罢了!”
潇暮十分愧疚的低垂下了眼眸,呡嗫道,“二狗子……”
岚溪亭汗颜道,“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还有,要我说几遍你才能记得住,我现在叫是岚溪亭!我这伤并不关系到李晋那崽子,话说回来,你怎么变得跟子棠一样啰嗦了!还有子棠到底怎么回事?”
潇暮抖了抖背上潇子棠道,“他只是喝多了!”
岚溪亭,“……”
进入——沼地峰——深处,眼前的雾越来越浓,视线也越发模糊,岚溪亭与潇暮扶着子棠十分艰难摸索前进,沼地峰大多是沼泽地,必须得万分小心,如若不然,就会深陷其中变成不得动弹的泥人。
“救命啊!救命啊!”
潇暮停下脚步道,“二狗子,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喊救命?”
岚溪亭也停下脚步,点了点头道,“嗯!”
潇暮面露担忧道,“会不会又有人陷入沼泽地里?岚溪亭看出了他的担忧道,“要不我们绕过去看一下!”
潇暮权衡一下,道,“不妥,这里的雾越发浓了起来,沼泽又多为相似,极易迷失方向,而且还会有未知名的猛兽出现,我们贸然绕道,即可能将自己也置入囵毋之中,而且蓬山擎霄宗名气如此之大,自然是以人道至上,有人遇难了,自会有人去救,应该无需我们操心,更何况我们自己还带着一个子棠,本就身不由己了,确实没有闲心在去多管闲事了!”
“救命啊!救命啊!”
潇暮被这个声音吵得有些心里毛毛的,在看二狗子脸色都发白了,潇暮道,“那个……你不觉得这个声音好像还变道了吗?”
岚溪亭声音抖了抖道,“与其说变道,还不如说离我们越来越近了!难不成这是试炼中的一种考验?”
潇暮幽幽道,“如果这是试炼中的一种考验,想让我们去救人,那倒还好,可是我怕的是这个声音会不会已经不是人的声音了!”
岚溪亭听着他平淡语气下阐释着恐怖如斯话,整个人头皮都要炸开了般,他舌头打结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不说大实话会死啊!”
潇暮的脸色也跟着铁青道,“我也不想吓我自己,可是越是想着与其自欺欺人,还不如坦诚面对,估计心里也不会那么怕嘛!”
岚溪亭看着他双腿哆嗦着,毫不留情揭露道,“那你抖什么?”
潇暮倔强道,“走累了,不可以吗!”
岚溪亭,“……”
潇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要不,还是去看一下?”
岚溪亭当即拒绝他道,“要去,你自己去!”
潇暮道,“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当然是要共同进退了!”
岚溪亭汗颜道,“那我们还是不要做朋友了!”
潇暮紧追着他不放道,“你太没良心了,我可是在浮桥救了一命,你既然说出这种话!太令人伤心了!”
岚溪亭接过潇子棠往背上托了托,恢复了一贯平静催促他道,“你有这个闲时间伤心,还不如赶紧赶路!”
潇暮笑了笑,收住了刻意发抖的双腿,随即跟在他后面。
“救命啊!……”
潇暮、岚溪亭夺命狂奔起来……两个人一头扎进灌木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