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帘正上方出现了一张苍白如僵尸却无比熟悉的脸,他正对着潇暮咧着嘴笑,潇暮震惊瞪大双目盯着他,愣是忘记了自己此时还在装晕,廉虚却趁着机会重重按压他的后脖颈处的哑门穴,潇暮脑袋一歪,瞬间就真的不省人事了。
当潇暮醒过来的时候,他已身在药王谷谷洞中,廉虚就坐在他身边,潇暮惊的欲坐起,就发现身体沉重的很,仿佛身上的被灌了铁水一般,锈得厉害,动作不得,廉虚笑吟吟凑于他跟前道,“你不是浮虚门下最受宠的那个小徒儿吗?”
潇暮甚是困惑悄声道,“廉虚师叔何出此言,师尊素来一视同仁,何来独宠我一说?”
廉虚惊讶道,“一直把你拎在身边,就差栓裤腰带上了,还不够宠吗?”
潇暮力辩道,“同檐之下,同进同出不是很正常吗,更何况有时候难免师命难违……怎么说呢,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廉虚唏嘘八卦道,“师命难违,你的意思是他强迫你的!”
潇暮仔细一想,多数情况下师尊做事是不顾及他的感受,但也不是每次都用——强的,甚至还……挺为他着想的!潇暮强迫自己打起精神道,“廉虚师叔,现在貌似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吧!现在我们可是身在药王谷!”
廉虚异常平静道,“你这么一提醒我,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们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孩子,跑药王谷来做甚?”
潇暮道,“当然是因为您“医簿”上所述之事,还有我是救岚溪亭的!”
廉虚微微一震道,“我的“医簿”!你怎么会拿到我的医簿,浮虚应该不会傻到让你们这帮小辈以身冒险的,更何况他还那么宝贝你!”
潇暮更是纳闷了,怎么这些打过交道的阁主都说师尊宝贝他,这都哪跟哪啊!
他道,“师叔医簿上所述若为真实,那……
廉虚不容置疑的插话道,“真实,肯定真实啊!我的研究都是心血之作,从未出过纰露差错!”
潇暮,“既然如此,那这关乎到溪亭的生死存亡,我们更不能袖手旁观了!”
廉虚看向他坚毅不容动摇的脸,哂笑道,“真是愚不可及的自作聪明 ,以为在集训之中拿了区区的几个甲便飘飘然了,我告诉你,这事涉水极深,就单是九幽鬼怨草就足以撼动九天的整个根基,岚溪亭更是在其中占着至关重要的比重,药王谷可是不惜一切代价。
你连药王谷的大门都进不了,你还能做什么?以卵击石,不自量力!趁现在还能来得及,我会设法在他们拿你去做活体实验,制成药人之前,把你送出去!”
潇暮大惊失色道,“活体实验?药人?药王谷还做此等草菅人命之事!”
廉虚点了点头表示不否认。
潇暮更是坚定不移初心道,“就算师叔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放弃的!在未见到岚溪亭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药王谷的,就算师叔你打断我的腿,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也会想方设法在折回来!”
廉虚看着十分顽固的潇暮,颇为有些惊讶,这少年郎啊热血冲动,是最为令人头疼的一件事了,不过虽然有些傻不拉叽的,但看潇暮此人贵在有情有义、心志又异常坚定,在加之先天根骨不错,以后若是能勤学苦练,到不失会有一番作为,这一点到挺令他颇为欣赏。他也有些许明白了为何九霄仙人如此的宝贝钟情于他。他挑了挑眉伪作恶人道,“打断腿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潇暮愕然,廉虚面带坏笑的朝着他的腿摸去,也不知他从那里掏出一根银针,于潇暮面前散发着阴毒的光芒,潇暮瞳孔骤然放大,廉虚很是满足他这个表情,作恶欲蠢蠢欲动,他道,“我只要轻轻的给你扎上这么一针,便能切断你的肌肉经脉,到那时候,你便全身瘫痪,动弹不得,一辈子只能意识十分清醒的躺着,但却什么都做不到,包括出恭之事都要与人于你料理!”
潇暮闻之不寒而栗,却死犟的不肯开口求饶,这一针扎上去,疼到了骨子里,但他却连哆嗦都做不到,廉虚却视而不见,一根又一根的银针扎上他的后耳垂穴位,潇暮双目瞪得老大,身体颤了颤,廉虚又欲施一根于他足下,潇暮惊恐大喊道,“您不是说师尊异常的宝贝于我嘛?他若有一天知道,你对他的宝贝下此毒手,他定不会放过你的!”
廉虚下手的针滞了滞,看潇暮这般情况下还能说出如此理直气壮之话,更是兴奋了,他道,“小徒儿,你还真是令人意外啊!都扎了你那么多针了,要是换做平常人受不了的早就晕过去了,受得了也会哭得死去活来的,可你脑子还能如此清醒,还真是让我对你越发的感兴趣了!”
说着,他掰着潇暮的白如葱荑的脚丫子就扎了上去,潇暮瞬间为之精神一振,另一只脚直接踹向了他,廉虚“啊……!”
应声飞了出去。
足下微痛过后,潇暮意外的发现先前锈铸的身体完全能动弹了,他看向从地上爬起来,狂流鼻血不止的四阁狐疑道,“廉虚师叔,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