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坤便带着那位白胖组员转头便走,边走冲旁边的组员说道:“什么样的师傅出什么样的徒弟,这个小秦还如此不明事理,呸。你且看着,再过个一年半载,抓几个小贼,你再与我送些美酒佳肴,我去转增于典史,让他在知县前替你美言几句,你便有看武门典籍的机会,相比那个小秦,你到时候甚是超出。”
白胖组员大喜,连忙躬身道:“多谢王头儿抬爱,过几日家父从外购得上好的墨宝,便赠与王头儿,您家儿子用了定能在以后的乡试中崭露头角。”
邓冲和秦岳看着他们离开,邓冲同秦岳聊了半刻钟,便各自回家了。
打那以后,秦岳便也开始逐步信任邓冲,有时散值后邓冲在城内巡防,秦岳也会同他一道待他巡防完各自归家。但秦岳至今也没告诉他当时应庄告诉他匪贼据点的事,秦岳只想让应庄一家能够吃饱而已,不想让他们暴露于危险之中。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此时日薄西山,在林子里呆了一个下午的应庄,抓着两只野兔正往归家的路上走,为了抓两只野兔,跑到六里外的树林里的应庄正应了那句话,天有不测风云。归家的路上碰见了以前一起逃难的两个汉子,现在已经上山为匪,看着手里的野兔,两人动了歹心思,欲抢走野兔,争执过程中,野兔被抢走一只,其中一个人的竹刀捅进了应庄的腹部有三寸深。应庄带着伤蹒跚着走回家,将仅剩的一只野兔放在竹笼里,强撑着从院外地里摘了颗菘菜,便再无气力的晕倒在院外。
翌日,秦岳来到巡防处,正在举升着树桩的秦岳听见右前方树林有脚步声响起,放下树桩站起身右手摸向短棍,只见半米长的杂草被一双白净的手推开,一位少女满面泪痕的被绊倒在地,秦岳认出这是应纯儿,快步上前将她扶起,用衣袖将她脸上的眼泪擦了擦,开口问道:“怎么了纯儿,怎么哭成如此模样?”
“秦岳哥哥,我爹他为了给我抓两只野兔跑去六里外,归家路上被贼人用竹刀捅入腹部,血都快流干了,他让我来叫你,说想见你一面。”应纯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道。
秦岳听闻顿时起身,让应纯儿趴在他背上,秦岳背着她快步向应庄的家跑去。
待跑到门口时,秦岳看了眼地上的血迹,顿感不妙,快步冲入房内,看向床边,放下应纯儿,此时应纯儿连站都站不稳,边哭边跪着走向床边。秦岳来到床边,看着手里攥着一颗沾着泥土的菘菜和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应庄。“秦捕手来啦,这是我为你摘的菘菜,本来打算去送给你的,没承想昨日归家碰见了歹人,我自觉时候不多了,便让纯儿去叫你,想好好感谢一下你。一路逃难以来,同乡人不管我了,军镇不管我了,唯独在山里秦捕手给我那包菜种,让我重新拾起了做人的尊严,看见了逃难后的希望。”说着,应庄边咳血边要扶着床坐起来,秦岳坐于床前,左臂枕着应庄的腰,静静的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