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走进门,他一身灰白长袍上边绣着青蓝色的比泰多式花纹,黑发松松束在脑后,眉目清秀,面容精致,就像野地里百合花。
他就是拉巴鲁老师的儿子,伊兹密与米达文小时候的玩伴。上回尤蜜儿与伊兹密吃晚餐,就是他说有要事禀报,才把米达文拉走的。
“殿下,早啊,有何事吩咐?”艾斯里把双手揣在袖子里,低头道,声音儒雅却是不卑不亢。
“你去查塔尔的宫殿筹备一下,十天后我……”伊兹密还没说完,尤蜜儿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抢先一步,用双手捂住了伊兹密的嘴。
她警惕地问道:“你干什么?”
伊兹密拉开尤蜜儿的手,说得云淡风轻:“早上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当然是派人筹备我们的婚礼啊。”
尤蜜儿一听,顿时懵了,央求道:“殿下,您别玩了,我哪里得罪你了要这么整我?”
“怎么?我样子像很不认真么?”伊兹密反问。
尤蜜儿点点头:“您看,咱们见面不超过5次,您有旧情人,也有未婚妻,还钟情于尼罗河女儿,怎么算您也不会跟我结婚啊?对不对?”
伊兹密低头沉思了一会,说:“如果我说,我们之前认识,你会不会觉得我在骗你?”
尤蜜儿想都不用想,冷冷回答:“会。殿下,不要欺负我失忆。”
伊兹密笑了一下,也不生气,缓缓说道:“你的右脚脚踝上,有道细细的疤痕。”
尤蜜儿一惊,居然说中了,但转念一想,她经常穿短裙,被他看见脚踝有疤痕很正常,于是她又镇定下来,操起手看着伊兹密说:“嗯哼,很多人都知道。”
伊兹密气定神闲,接着说“你的右后肩有一道刀疤。”
尤蜜儿顿时瞪大眼睛,不安地摸摸右后肩,他怎么知道?!
脚上的伤疤是他第一次把她带回比泰多时,她有一次逃跑,被追兵扔过来的斧头所伤。至于右后肩伤,那是埃及和比泰多第一次交战时,他刺她的一剑。这个将埃及军引进城,让他第一次吃了败仗的金发小姑娘,着实惹火了他。当看着她逃离他的控制,奔向埃及阵营时,他愤怒中给了她一剑,没想到这一剑刺得很深,差点要了她的性命,因此留下一道很深的伤痕。谁知若干年后,她也还给了他一道伤痕,不同的是,他留给她的伤痕很快愈合了,而她给他的伤却一直折磨他到现在。
伊兹密观察着尤蜜儿的反应,继续说:“你背后有一些淡淡玫瑰色的像花瓣一样的印记。”那是她为了救心爱的曼菲士而留下的伤,在和曼菲士的婚礼上,她毅然挡在了因被下药而发疯的狮子前,保护曼菲士。为了他,她胆敢用小小的身躯对抗发疯的雄狮,该说她勇敢好,还是说她愚蠢好?神奇的是,那么可怕的伤居然没有在她背后留下疤痕,只有淡淡的玫瑰色印记,他相信那是尼罗河女儿的神力。
尤蜜儿的脸色已经全变了,张张嘴一句话说不出来,呆愣在那。
伊兹密微微躬下身子,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对她进行最后一击:“还有……你的左胸脯上有一颗痣。”
她的脸刷一下通红,她本能环抱住自己,压低声音却羞愤异常地说:“……你……你!你昨晚……你昨晚是不是……?”她看看旁边艾斯里在,硬生生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后半句“脱我衣服”给吞了下去。她才不相信他们之前认识,她是普普通通的埃及人,怎么会认识敌国的王子?!这种搭讪的手法真是太老套了,被聪慧的她一眼识破!
伊兹密大笑,他很满意尤蜜儿此刻的反应,他的手指轻轻刮过尤蜜儿的脸蛋,语气暧昧:“你的皮肤不同于一般少女的皮肤,手感像牛奶一般滑腻。”
这回答在尤蜜儿看来就等于说“是”了。
她红着脸,被气得气血倒流,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一旁等了很久的艾斯里终于沉不住气了,语带揶揄地说:“殿下,您叫我来是要我看你俩打情骂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