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查塔尔的夏宫是如童话般的浪漫梦幻,那么,哈图沙的皇宫则是充满王权气息的雄伟壮丽。
皇宫高耸的殿宇依山而建,顺着陡峭磅礴的山势蜿蜒升高,山高之处有几缕薄雾围绕宫墙,宫殿仿佛建在云端一般。宫殿最高处是暴风神殿,巨大的神像高耸入云,静默注视着这座城市,记录着这繁华似锦背后的爱恨与悲欢,欲望与罪恶。
哈图沙深处比泰多国土的内陆,很少下雨,特别是到了春末夏初,几乎天天艳阳高照,天空碧蓝而高远,典型的高原气候。
然而明媚的阳光并没有给尤蜜儿带来任何温暖,寒意从心底浸透出来,包裹着她,让她全身发冷。
被关在这里已经五天了,比泰多王除了每日来看看她,也没有做什么逾越的举动,不是他有多君子,而是她刺向他手臂的那一刀,刺得很深,伤口没愈合,他的手臂无法使上力。再加上王后对这事也再三阻拦,说是保重龙体,以国事为重,又说这样乱了纲常,坏了王室的名声,几次比泰多王过来都是王后以各种理由支了回去。后来尤蜜儿又以月事来为由,又拖了几日,才拖到了现在。
尤蜜儿就这样提心吊胆,有今天没明天的过着。
可比泰多王的手臂总有一天会好的,现在已经第十天了,算算日子已经差不多该痊愈了,今晚比泰多王要她参加宴会,她有种预感,今晚她很可能会尸骨无存。
她要怎么办?
没有米达文,没有伊兹密,没有艾尔杰士山的老师和同学,她要独自面对比泰多的最强权,从未有过的无助感让尤蜜儿蜷缩在房间最深处的角落里,她抱着膝盖想着最后的对策。
她这几天打听到,米达文也被逮回来了,为了她的事与父王大闹一场,一直被禁足在寝宫。可想而知,伊兹密在查塔尔几乎被完全孤立。
现在最重要的是与米达文取得联系,可是要怎样联系到她,也许今晚的宴会是唯一的机会。
“尤蜜儿小姐,王邀请你参加今晚的宴会,奴婢是来给您梳洗的。”一个女官恭敬的向尤蜜儿鞠躬,身后是,个侍女捧着托盘,托盘里盛着各种饰物,绸缎,乳液,香料。
尤蜜儿缓缓站起身来,顺服的接受侍女们的服侍。
那么多天了,为什么他还是没有来救她?
他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时间,她已经拖不下去了……
怎么办……
尤蜜儿紧紧握着手镯,反复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撑下去。
……
……
尤蜜儿被人送到宴会上时,正值宴会的高潮。
毫无疑问,她的进场引起了一片惊呼,她像布娃娃一样,任人观摩,人们对她指指点点,悉悉索索,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真是一模一样,我无法分辨了,难道真是……”
“嘘……小声点,王下了禁令,不可提起尼罗河女儿之事,以免节外生枝,你想被杀头吗?”
“真什么都不记得啦?”
“她好像也可以预知未来。”
“不要是女巫才好。”
“哪有这么美丽纯洁的女巫。”
“她的眼睛真是漂亮。”
“我比泰多就缺个这样的稀世美人。”
“……”
尤蜜儿看着宴会上的宾客,听不清他们的窃窃私语,但仍感到些许不对劲。更不对劲的是,宴会上的人们举杯互相恭喜,一片喜气洋洋。
她四下打量了一下,米达文没有出席,她必须找机会溜走,与米达文会合。
舞娘们跳得欢畅,丝竹乐声四起,金碧辉煌,觥筹交错。
比泰多王喝得微醺,一身酒气,猛地拉过尤蜜儿的手,向坐在他身边的中年男人炫耀道:“格鲁吉亚王,今让你看看我新打的猎物。”
尤蜜儿被突然一拽,差点摔倒。她没听错吧,那个坐在比泰多王身边的中年男子是格鲁吉亚王——塔缪莉丝的父王,他怎么来了?
格鲁吉亚王哈哈大笑:“果然世间少有!美人呐美人!”
“何止美人,她还有预言未来的能力。”
“哦?”格鲁吉亚王兴致勃勃。
“蜜儿,来!为比泰多预言一下未来,在格鲁吉亚王面前展示展示。”
尤蜜儿吃惊的看向比泰多王,他把她当什么,喝酒助兴的玩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