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随着电话挂断而熄灭,车厢内再次恢复宁静,安静得只有引擎声,和秋本千鹤的平稳的呼吸声。
而这个宁静没过几秒,就被一声叹息声打断,相贺医生猛得朝副驾望去,却见秋本千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揉搓着被打疼的后脖颈,颇有些无奈的朝着她说道,“好姐姐,要一起离开那有必要对我下这么个死手嘛?”
而且组织里有日本公安有CIA有FBI,还要跟外面的野鸡组织合作,那不是傻子嘛,虽然相贺医生也不知道自家里有这么些个卧底,秋本千鹤也不能这么直说对吧,但她得劝啊,你看上一个带她投靠FBI的不就死翘翘了嘛。
而且那男的声音听起来跟琴酒一样,都是坏胚子,感觉不会这么顺利的。
但是相贺医生抿紧着嘴唇,半响才挤出一句,“你只要不说话就行。”
怎么,这次还得演一个哑巴新娘?
“不,我还是觉得有蹊跷……今天非走不可吗?”
“是,今天据点难得谁都不在,我才能顺利把你带出来。”
额……这要是平时秋本千鹤就信了,但是琴酒明显是怀疑相贺医生的,不可能这么信任她,把据点交给她看守,除非。
是钓鱼执法。
秋本千鹤见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个遍,估计是拆除了监听器之类的仪器,所以她放心大胆的告诉了相贺医生,之前去她房间遇到琴酒的事。
相贺医生听完,捏紧了方向盘,反问,“为什么你当时不说?”
秋本千鹤想起相贺卧室里的那两张照片,不是她不愿意说,是她没那个勇气开启这个她陌生的支线,是她从自己的安全角度来看,她不想打危险的仗。
好吧,是她觉得相贺医生和琴酒,1V1打起来能赢的概率太低的关系,所以她没觉得以现在的能力,相贺医生会为之抗衡。
“因为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有什么行动。”秋本千鹤心虚解释道。
“呵。”相贺医生转动了方向盘,自嘲道,“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也不会有什么行动。”
秋本千鹤内心咯噔了一声,她很想质问为什么要把什么因都扯在她身上,但她还是问了句,“为什么是我?”
“你看到那张照片了吧。”相贺医生用的陈述句。
“额……哪张?”秋本千鹤尴尬的笑了两声,拿手指抠了抠自己的脸颊掩饰尴尬。
“难道你没看出来这两张照片,是同一个樱花树下拍的吗?”
“不知道,我没仔细看。”这句说的是实话,秋本千鹤回得坦荡荡。
“关于你自己的身世,却这么不在意?”
“相贺姐姐,是这样的,我不太记得之前的事了,所以没有这个好奇心。”对秋本千鹤而言,这是之前原身的事情,现在的她根本不想插手,哪怕她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就明白牧野千鹤根本不是牧野修司的亲生女儿那样,他们长得完全不相像,但她也不在意,跟现在的秋本千鹤有什么关系,所以她现在用失忆当做借口。
“一个失忆的人,看到跟自己有关的东西不去追查,才是最不可能的事吧,除非她根本就记得。”
有道理。
秋本千鹤抓着最重要的一个论点继续反驳,“可是我是一个小孩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如果你就不是小孩呢?”
什么!我果然是吃A药变小的成年人嘛!那这不可能。A药这不得等灰原哀发明出来?按现在时间线,根本还没完成吧。
秋本千鹤一整个体验了一把过山车的心情,心脏差点没从嗓子眼跳出,说话时都还没缓过来,结结巴巴道,“什、什么意思……”
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相贺抽空缓了下情绪,没把接下去的话说下去。
时间随着红灯的倒计时逐渐流逝,直到变成绿色,相贺发动了轿车,轮胎与路面接触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如同此刻即将一触即发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