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枝简直要抓狂了!
她当然知道那个空有头衔的傀儡皇帝没有能将褚仇赤囚禁的能耐。
问题是这些大臣不能死啊!
“二殿下,求你了,你就放了他们吧。”沈稚枝杏眼朦胧,带着些撒娇的语调。
看着她娇嗔的模样,褚仇赤嘴唇微动,耳尖滚烫。
他侧过身子,向前两步,掩下眸中慌乱之色,“罢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便饶他们一命。”
此话刚出,褚仇赤便懊恼的拧紧眉间。
换做以往,他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放过这些该死之人?
现下他怎么越发招架不住她的请求了?
“谢殿下!谢殿下!”
大难不死,众人如释重负,连忙磕头道谢。
张嘉礼垂眸,面上附和,神识却游离在外。
二殿下对她的态度,真是不同寻常。
“呦!二皇兄,这大清早的就叫诸位大人跪在这里又磕头又行礼的,不太好吧?”
嘹亮熟悉的声音传来,打破这院中死一般的寂静。
脚步渐近,褚图携着盛装打扮的沈琴绶自人群中漫步而来。
仍旧是那纸醉迷金似的奢侈装扮,肩上的貂皮披肩张扬且夺目。
沈稚枝翻了个白眼。
啧,这貂皮哥又来了。
褚仇赤眉目紧拧,对他的到来不加掩饰的不耐,“什么时候本殿下做事,轮得到三皇弟指手画脚?”
“皇弟不敢。”褚图语气懒散,敷衍应道。
沈稚枝抬眼看着褚图缓步走来,途中与她的眸子相撞,透着一股子讥诮。
他噙着冷笑,言语尽是奚落:“啧,二皇兄倒是稀罕你,竟将如此珍贵的解药都给了你。”
沈稚枝气笑了,她很快就明白了他说的大概就是那日钞票上的毒。
这暴发户,真的好想一拳把他捶哭。
褚仇赤见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不住勾唇,眼底的笑意荡漾开来。
她倒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沈稚枝轻扯嘴角,刚要说话,便听上方传来一道倨傲之音。
“本殿下身边不需要畏畏缩缩的人,若有看不惯的,尽管怼回去便是,我赤王府站的不比他低。”
沈稚枝抬抬眼皮,狐疑的凝望着褚仇赤。
他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会替她撑腰?
褚仇赤眉梢轻挑,微不可见的朝她勾了勾唇。
这一番话使得旁人再度窃窃私语起来。
“这丞相真是好福气,嫡女同三殿下来宫宴,庶女又这般受二殿下维护。”
“是啊,这日后的太子妃之位该不会是丞相府之女吧?”
“是啊,是啊,就是不知道会是这嫡女还是庶女……”
……
声声议论入耳,沈琴绶气的袖下双拳紧握。
沈稚枝?太子妃?
她不过是个妾室之女,有何资格跟她争什么太子妃之位?真是笑死人了!
真没想到她平时唯唯诺诺的模样竟都是装出来的,不到几日就将二殿下蛊惑的团团转。
再想到昨日她在赤王府受到沈稚枝那般羞辱,更是恨不得将她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