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二殿下,你走慢点。”
沈稚枝气喘吁吁,边喘着气,边跑着跟去。
褚仇赤恍若未闻,脚步仍旧生风,周身隐隐泛着戾气,似在气恼着什么。
沈稚枝一头雾水,看着他越走越快的步伐,不明觉厉。
虽吃了解药,可软骨散的药效还是让她有些脚软,小跑几步,有些失力,双腿一软,倒地。
竹林中难免有些碎石,随沈稚枝这么一倒,手掌便被石子嵌进,引她一声痛呼。
跟前之人闻见这一声娇呼,脚步蓦然顿住,转身。
便见她紧蹙眉眼,正低眸将掌心的小石拂开,一时褚仇赤也顾不上别的,快步向前。
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将她的手腕握住,见只是多了几个红印,并未有鲜血流出,才松了口气。
沈稚枝见他停下脚步,抬眼笑笑,“二殿下,放心,臣女没事。”
“白痴吗?走路都摔。”
褚仇赤简直被自己不值钱的反应气死。
分明他在恼,在恼她总是在他想替她杀了那些欺她之人,却遭她屡次阻止。
以往他想做的事如何会受他人三言两语改变主意?自打她出现,他屡次破戒。
可偏生破戒后,见她那欣喜的模样,他竟会打心底开怀,甚至为方才所做之事感到庆幸。
今日,他实在不想放过那混账,想要硬气些,可也无法拒绝她。
思来想去,硬气不起来,只能生着闷气将她丢在身后。
“二殿下,你在生我的气吗?”沈稚枝并不理会他的话,抬眼,眼梢弯弯。
褚仇赤哽住,烦闷的转眼,“没有。”
他褚仇赤,以往生气的时候,有万千种折磨人的手段,可生她的气却只能用这种最狼狈的方式,他如何能告知她?
“真的吗?”沈稚枝看热闹不嫌事大,眨着眼,“可是二殿下走那么快,看起来就像生气了,还对臣女的叫唤爱搭不理。”
褚仇赤垂下眼睑,眼底的情绪近乎要溢满出来。
就在沈稚枝以为他不会再回话时,身子却被一股力道陡然拉去,待反应过来,身躯已然被紧紧桎梏在了他的怀中。
褚仇赤胸膛起伏剧烈,致命的温热气息层层叠加。
他哑着声音,低语缱绻,声音微颤,“你这般,会让本殿下觉得,自己什么都帮不上你。”
褚仇赤的声音很低,那凉薄的唇抵在耳畔,温热气息将她的耳尖撩拨到发红。
心中漾起股暖流,她安抚似询问,“二殿下为何会这么想?”
他逼迫她的身躯与他贴得更近些,黑如深潭的眸子微闪,鼻侧黑痣尽显旖旎,“那些欺凌你之人,本殿下唯知杀了他们才能泄愤,可你总不让。”
他顿了顿,声音愈加低沉,“可若是如此,本殿下就不知如何才能替你出气了。”
沈稚枝被他此言激得心中一颤,鼻尖微微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