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摆摆手,又道:“让你查秦欢的事,有眉目了吗?”
林沧摇头:“秦小娘子近日未曾外出,和谁也没有接触,倒是梅大娘子外出了几次。”
李逸敲着书册封面,道:“叫你查秦欢,你倒是查起了我的人,一月之内,若查不到与秦欢私通者,你便与她一起黄泉下相见吧,出去,本官要读书了。”
待林沧松了一口气出去,李逸捡起书,戏谑道:“娘子躲了这许久,不累吗?出来吧!”
又朝高霜刃道:“看紧了他们,我倒要看看,眼皮子底下,他们给我唱的是哪出。”
秦欢私通这几个字仿佛钉在我的脑海里,李逸道:“秦欢的孩子不是我的,我是喝醉了,不是喝死了,这二人在我手里弄鬼,倒是可笑。一个两个不省心,娘子,你这心里又想着给我找什么不痛快呢?”
我垂头不语,只见他把书丢了过来,“既然不想说,我也不为难你,坐下,把这书读给我听。”
我看了一眼掉在地上那册子,上面赫然写着女诫二字。我不去取那书,只道:“大人要问什么便直说吧,不用含沙射影,此实非大丈夫所为。”
“听说你最近和林沧走的近,怎么,你又在筹谋什么?为何对他如此大的兴趣?”
“恶人碍眼,我想找他些把柄,如是而已。”我把书捡了起来,坐在一旁,“只是既然大人心有提防,便是我多事了。”
“确实多事,便罚你读女诫三遍。”他抬抬眼,看了看我放在茶桌上的书:“想必此书你是读过的,嚷我看看梅府家教究竟如何?”
“梅府家教,不在于此。”我端坐于椅上,缓缓看向他:“此书,我并不曾读过。”
初到此地时,我为了大隐于市,在梅府多读的是风俗民情,山川地理,至于其他,根本无暇去看,至于规训女子一类的书,有那些书考教,梅府诸人皆以为这区区女诫我是会的。
李逸沉默了一会儿,似生起与我对峙之意:“既如此,我母亲速来是个宽容大意的,此事便由我代劳。否则,我传到柳家耳中,你倒看你家那个妹妹会不会叫人耻笑。”
听闻此语,我愤懑之心忽起,腾地起身:“大人是闲的无聊,还是喜爱搬弄是非?此举非大丈夫所为!倒令我不耻!”
李逸呵呵一笑:“确如你所说,我闲的无聊,那便开始吧,无聊时,磨磨你的爪子,也是一大乐事,别忘了,下月大婚,你如此不分尊卑,失礼之处,少不得我亲自过问。”他走过来,把书递到我手里,“反正娘子闲着也是闲着。”
“若我不肯,你待如何?”
“不肯也是好的,你我共处一室,四目相对,也是好的,若你肯,我便放你出这道门。”
我一时语塞,却不肯翻那书一页,“我不会读的。”直直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诛心之语,我听的已经够多,也不想再听再看了,便是与所厌之人相对,便是枯坐一夜,也不想诛自己那颗本已千疮百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