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石洞里的白雾已经变得格外稀薄,山洞逐渐显出真容,闻谚再去看南宫浔时,对方已经清晰可见的出现在他眼前。
他看到南宫浔面朝石壁的身体已经转了过来,白皙如雪的脸上毫无表情,一双玄月双瞳正冷漠地盯着自己。
闻谚刚想开口询问几句,便被眼前南宫浔那脖颈、手臂上可怖的银色裂口震慑住,只见一道道赤红的血液从这些裂口处渗出来,染红了南宫浔大片衣襟。
闻谚颤声道:“南宫浔,你,你的样子变了好多。”
听到闻谚这般说,南宫浔朝自己的手臂看去,当她抬眼时,闻谚就看到其眼神中实质性的杀意。
闻谚看到南宫浔面色不善,忍不住后退几步。
“你没事吧?”
“我很好。”这三个字被南宫浔一字一顿说出来,五指成爪,说完盘坐在岩石上的身影飞掠向闻谚。
闻谚已有防备,脚踩“游”字诀滑向一旁,南宫浔抓了个空,再次朝闻谚扑来,闻谚如一条滑溜的鱼,在这不大的空间里连番转动起来。
按理说闻谚和南宫浔之间实力悬殊,哪怕闻谚有身法傍身,但灵力全无,南宫浔只需要略施手段,就可复刻先前擒住闻谚的场景。
闻谚正如临大敌般对待南宫浔,不曾想南宫浔脚下一个趔趄,绊住一块石头,一跤摔在了地上。
闻谚见南宫浔久久没有爬上,心里忐忑:“难道是想使诈?”
他对对方本身就无半分好感,且刚刚好心进来又被这样一闹,一颗热心肠冷了一半,贴着离南宫浔较远的另一侧石洞打算离去。
他刚走两步,南宫浔便软软绵绵半坐起来,闻谚以为又要再斗,一脸警惕看着南宫浔,对方又有了新的变化,此前其脖颈上的裂痕已经上升,扩散到雪白无暇的脸上,原本一张完整的面颊上迸发一道道裂口。
南宫浔却仿佛没注意到闻谚,她身体微微颤抖,手从衣袋里拿出两个精致小巧的瓷瓶来。
注意到闻谚的视线,南宫浔头也不抬,“还不滚,等着我杀你?”
不等闻谚回话,南宫浔急促的打开了第一个瓷瓶,甫一打开,闻谚便闻到那股熟悉的香甜发腻的味道。
南宫浔仰头倒在嘴里,随即痛苦的面色缓转。
她又准备打开第二瓶,却因手上无力没拿稳,一下掉在地上。瓷瓶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竟然没有破碎。
南宫浔马上伸手去捡,却被另外一只手拿去。
闻谚见南宫浔的表现不像作假,似乎真的与之前凌厉的气势不同,弱不禁风一推即倒,眼疾手快从对方身前拿起小瓶,再火速退开,问:“这是什么?”
“药,我的药。”南宫浔见闻谚拿走瓷瓶,伸手来夺,却身子一软,一点力都使不出。
“你这是什么病?这么吓人?”闻谚道。
南宫浔恶狠狠瞪了闻谚一眼,道:“快给我。”
南宫浔虽然嘴上怒骂着,着身体上却没有什么动作,见状,一股别样情绪在闻谚脑海中升起,他眼神复杂看着南宫浔。
“我本不该趁她生病之时欺负她,可有些事情不问清楚,以后恐怕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闻谚暗忖了一下,开口道:
“想要药很容易,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南宫浔不可思议的看着闻谚,万料不到这个平时不放在眼里的小孩会在这关键时刻与她为难,用自己每次进阶后都需服用的定灵散要挟她。
“真让我没想到啊,小闻谚,你居然还会趁人之危了。”
闻谚听南宫浔的嘲讽,脸不免红了。
“对你这样的人,自然不能和和气气的。现在快点回答我的问题,之前你们偷袭,都是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