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槐村儿,不是远近闻名嘛,县里要拿槐村儿做宣传,一开始是通知了村长带着些村民来的,今天也是到了日子了,这不,我代表报社来了么。”
“但是吧,村长死了,这人死了,但事儿不能不办是不是?”
曾广一阵局促地往床边靠了靠,脸上泛着嘿嘿的笑意,尽显憨厚,柳白白只能干巴巴地跟着点头,她还不知道曾广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妹子啊,我看你条件不错啊,虽然你看着就不是槐村儿的人,但是我也不问你是哪来的,要不,就你来代表槐村儿,出个镜?”
他用着商量的语气,和刚刚扇那眼镜中年人巴掌的样子截然不同。
“县城离这儿不远,你也不用着急,我给你时间考虑,奥,考虑考虑。”
曾广的脑袋晃来晃去,语气好似请求,但柳白白只感觉到一阵恶寒。
刚刚的眼镜中年人,在曾广的口中,是拿她用来平事儿的人,好像毫无底线一般,但实际上,曾广才是那个没有底线的人。
眼镜中年人起码道上一句杀人偿命,而在曾广的口中,村长?村长是什么?死了就死了呗,有柳白白了,村长就无用了!
村长的命尚且毫无价值,柳白白会有价值吗?
柳白白装作呆滞思考的模样,曾广看了两眼,随后起身。
“今儿个我听是村长的头七,咱们也不该办其他事儿,柳妹子你好好考虑,明天再给我答复就行,要走,也是明天走。”
说完,曾广就离开了柳白白的房间。
【没有拒绝的余地。】
柳白白心中清楚,曾广看似处处和她商量,但实际上她是生是死不过是曾广一句话的事,在这槐村,或者说在这县城,除非她能找到并且说服比曾广权利更大的人,不然就是被曾广攥在手中的猴子,无论如何也翻不了天。
而且,看似曾广留给他一天的时间,但曾广绝对不会等到明天再问她同不同意,明天就走了,要办事儿也不可能明天办,只能今天办!
不过好在,不管同不同意,今天报社都不会离开槐村,这代表着,只要拖着,她就能挺过这次任务。
柳白白心中叹息,埋怨,痛恨。
区区一个新手任务,凭什么这么难!
就好像整个无间空间都在做局为难她一样,她真的想要疯了,不管不顾冲出去,找一把刀子,对着槐村的那些僵硬的村民乱砍!
但是偏偏她的理智始终在线,不说找不找的到刀子,即使找到了,连王大婶这一关她都过不去。
【挺着!我能挺过去!】
柳白白死死咬着上下牙,牙堂咬的生疼。
他看向门外,曾广推门而出,不知道和那些报社来的葫芦娃们说了什么,众人随着增狂离开了王大婶的家,不知道今晚会在什么地方住下,总之不会离开槐村就是了。
王大婶依然站在柳白白的门口,露出半边身子,盯着屋子里的柳白白。
柳白白的双眼和王大婶露出的一只眼睛对上,对视了两秒后,移开了视线。
王大婶连眼睛都不眨,双目本就浑浊,根本看不出是在盯着柳白白,还是在愣神。
柳白白起身来到门前,对着王大婶轻轻问候了一句。
“大婶......”
王大婶没有理会柳白白,就像是固定住的人偶一般。
柳白白一边看着王大婶,一边缓慢的拉上木门,直到木门完全关闭,王大婶都没有丝毫动弹的意思。
出去?柳白白觉得这个门,出去她就会死,今天一整天她都不可能出去了。
木门关上的一刹那,柳白白松了一口气,身子靠在木门旁边的墙上,瘫软地朝着地面滑下去。
但马上,一个男声就叫她停住了下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