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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处境 (修订版)

第一节、伊藤的经历

伊藤健一从东京综合大学挖出八神谷留下的神秘盒子后,小心翼翼地躲开沿途的摄像头,悄悄去到了他的“秘密住所”。

这个所谓的“秘密住所”,其实只是在一栋废弃的厂房里面,由一间原来的办公室稍作改造而成的简陋房间。房间很狭窄,里面只摆放着几件简单的家具和一台过时的笔记本电脑。破旧的墙壁上贴满了各式动漫和电影海报,两扇宽大的窗户被旧床单做成的窗帘遮盖住。墙角有一个残缺不全的衣柜,衣柜里挂着几件伊藤高中时穿的衣服。

伊藤来到“秘密住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启动放在房间外面的静音柴油发电机,给房间通电。随着发电机的启动,挂在房间天花板上的灯管顿时亮了,将整个昏暗的空间照得通亮。疲惫的伊藤走进房间,一屁股瘫坐在沙发床上。他环顾一下整个房间,心里很是感慨。自从上了大学之后,伊藤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这里曾经是他少年时的避难天堂,是他心目中真正的家。

看着那些摆放在桌子上面的书籍和物件,他不由得触景生情,勾起了许多过去的回忆……

伊藤其实是一个孤儿。在他四岁那年,被亲生父母遗弃在了一家孤儿院门口,孤儿院的员工发现他后,便将他收养了。此后,他就在孤儿院里生活。尽管那时他还很幼小,但在他的模糊记忆中,仍依稀记得,自己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的父母非常疼爱他,经常陪伴他,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尤其是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在游乐场和动物园游玩的快乐场景,更是一直留存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因此,他一直认为他的父母忍心抛弃他,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的,而且他也相信总有一天,他的父母肯定会回来找他。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聪明伶俐的他虽然受到了许多收养人的喜爱,想把他领养回家,但都遭到了他的强烈排斥,使得那些人最终都放弃了对他的领养。不管孤儿院的大人们怎么劝导他,他都不愿意接受,大人们拿他没办法,只好让他继续待在孤儿院里成长。

随着他日渐长大,他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喜欢上了看卡通动漫。其中,他最喜欢看的是《哆啦A梦》。当他看到哆啦A梦用“任意门”穿梭于世界各地不同地方时,他就被这项神奇的法宝深深地吸引住了。他想着,如果他也能够拥有“任意门”的话,就可以不用等他的父母来找他了,而是自己主动去不同的城市寻找他的父母。只要他每天去一个城市,一年下来他就可以探访超过三百多个城市,那样不出几年,他就能将世界各个角落都走遍,最终找到他的父母。

很显然,这是一个幼稚的想法。但对于当年还很幼小的他来说,简直如获至宝。他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非常棒的主意,于是便兴高采烈地跑到孤儿院院长那里,把这个想法告诉院长,并向院长请教“任意门”的制造方法。院长听了他的想法,坦诚地告诉他,现在世界上还没有“任意门”这样的东西,要想将它发明出来是非常困难的,不过只要他努力学习,掌握足够多知识的话,说不定将来发明“任意门”的人就是他了。

院长的这番话并没有令他感到失落,反而鼓舞了他,使得他从此将发明“任意门”作为自己最大的梦想。自那以后,他便为了这个梦想付诸努力,每天都刻苦学习。

他不但在学校里认真学习老师们讲授的内容,还利用课外时间大量阅读一些他认为对自己有用的书籍。当孤儿院里其他小朋友们都在成群结队玩耍的时候,他却经常一个人独坐在角落里,津津有味地看着与他年龄段不相符的各种物理书籍。他的头脑本来就非常聪明,再加上如此刻苦用功,所以他在学校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十分优异,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他的知识量也在这个过程中日趋丰富,懂得的知识远比同龄人多得多,尤其是理工科方面的知识。而且,他还尝试着将学到知识运用到实践当中,经常做一些有趣的小发明、小创作,其中不少作品还获得了奖项。

就这样,在心无旁骛地学习中,他度过了平静而又单纯的童年时光。随后,他迈入少年时代,上了初中。

从初中开始,他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再像小学时候那样安宁,每天都麻烦不断。而他所有的麻烦全部都来源于孤儿院里那群与他年龄相仿、正处于叛逆期的同伴们。那些同伴们把他选为了霸凌的对象。

由于他才华出众,总是得到孤儿院里大人们的偏爱和赞赏,引起了那群备受冷落、受尽白眼的同伴们的强烈嫉妒,再加上他独来独往的孤傲个性,更是令他们对他没有好感。于是,在积蓄已久的怨念驱使下,他们结群对他进行霸凌,以宣泄心中的不满。他们用尽各种方法使他难堪,让他难受,比如把他的衣服偷偷藏起来,或将他心爱的书籍扔进马桶里,或在他的凳子上涂胶水,或在他的鞋子里放钉子,或在黑板上写侮辱的言语,等等。尽管他已经多次向院长投诉,但因为他们每次都是合谋串通起来对付他的,所以他难以找到指证他们恶劣行为的证据或证人,院长也无法惩处他们。

后来,终于忍无可忍的他,决定不顾一切要对他们发起报复。然而,很不幸的,由于一些意外的原因,他不但没有报复成功,反而酿成了一场让他悔恨终生的悲剧。

在那次悲剧之后,同伴们对他的霸凌更加变本加厉,经常围殴他、折磨他,有时候甚至想将他置之死地。而他的想法也改变了,不再尝试去反击他们,而是想方设法地躲避他们。也正因为如此,在每天的防范和躲藏中,他不知不觉地提高了自己的警觉性和应变能力。在面对各种危险时,他都能够冷静沉着地应对,不至于惊慌失措。

之后,他在偶然的机会下,发现了这栋离他所在的孤儿院不远的偏僻废弃工厂。他在工厂里面查看了一番后,觉得这个地方很适合藏身。于是便开始利用从垃圾场里搜寻得来的一些破旧的家具和机械工具,逐步对工厂里面的办公室进行改造布置,以作为他另一处居住的地方。这样一来,他就不用从早到晚与那群同伴们共处,受到他们不断地骚扰了。

对于他来说,这个“秘密住所”虽然破败不堪,但却是一个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天地。这个地方给他提供了温暖和保护,让他不用再担惊受怕,可以安心地学习和休息,享受着平静的时光。慢慢地,他把这个地方完全当作了自己的家,每天除了上课之外,其余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度过。

后来,就这样日复一日,几年时间转眼过去了,他高中毕业了。经过多年的努力,他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东京综合大学的物理系,成为与他有着相同梦想的八神谷教授的学生。此后,由于要在大学里忙于学习和研究,他就再也没有时间回来过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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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惊天秘密

伊藤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发呆了很久,才从那深深的回忆中回过神来。他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打起精神来,然后开始着手调查八神谷的秘密。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在东京综合大学找到的神秘盒子,发现盒子里面整齐地放置着三样东西,分别是一个移动硬盘,几叠厚厚的日元和美钞,以及几本分别印着他和八神谷照片的假护照。他把移动硬盘从盒子里拿出来,连接到电脑上,打开里面的内容。移动硬盘里储存了大量有关虫洞传输技术的资料和一个名为“致伊藤君”的视频文件。

伊藤看到那个视频文件,连忙将它点开。视频打开后,只见八神谷端坐在东京综合大学的办公室里,神情忧伤地对着镜头。八神谷酝酿了一阵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伊藤,如果你是按照我的吩咐找到这个盒子的话,说明我已经遇到了危险,而且很可能不在人世了。说实话,我已经一把年纪了,死不足惜。只是很抱歉,把你牵连其中,让我感到很内疚、很痛心。其实,我以前对你撒谎了。我向你隐瞒了我们项目合作伙伴的真实身份和目的。事情的真相是,他们从最开始接触我的时候,就已经向我表明了他们的身份。他们是日本第一大黑帮——兴日会的人,他们希望通过支持我们完成虫洞传输技术的研究,然后利用这种技术来制造出一种超时空的武器。虽然不知道他们想要用这种武器来做什么,但可想而知,一旦让这些充满了野心的混蛋恶棍掌握了这种武器,世界肯定将不得安宁。

然而……我并没有拒绝他们。在内心里挣扎了很多次,考虑了很多事情之后,我最后还是答应了他们的合作。真的很抱歉……因为纵观整个世界,也只有他们才有这样的能力和决心来帮助我们完成研究,实现我们的梦想。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任何一个机构和企业愿意资助我们这种高风险、低收益的科研项目。

不过,另一方面,我并不是要完全出卖自己的良心。我暗自下了决心,无论如何,绝对不会让我们的研究成果落到这些混蛋恶棍的手上,让本该用来造福人类的技术被滥用作武器,危害整个世界。所以,我并不是要真心跟他们合作,而是有着另外一番打算。自从项目开始以后,我一边假装顺从他们的意思进行研究工作,一边在暗地里筹划着能够让我们两个人摆脱他们监视和追踪,安全逃离日本的计划。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等到我们试验成功了,就可以带着那些研究成果远走高飞。

但是,如果你看到了这个视频,说明我的努力已经完全失败了。我的计划还是被他们发现了,我可能已经遭了他们的毒手。你现在也非常危险了。

伊藤,我知道按照你的个性,是肯定不会同意我的这种做法的,因此我一直都不敢向你说出事情的真相。唉,我欺骗了你,让你陷入到了危险的境地中,真是罪该万死。我不指望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能设法逃出兴日会的魔掌,平安地离开日本。加油,伊藤,你比我聪明,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他说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镜头前面跪地鞠躬,以向伊藤表示深深的歉意。随后,视频结束。

伊藤看完视频之后,心情十分复杂。有对八神谷欺骗的气恼,有对八神谷安危的担忧,有对兴日会追杀的恐惧。各种思绪夹杂纠缠,让他对未来感到一片迷茫和焦虑。

他在短短的一个晚上,经历了人生的大喜大悲,早已心力交瘁。身心俱疲的他再也支撑不住,一把瘫卧在了沙发床上。他呆呆地凝望着天花板,长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说道:“唉,看来这次真的是摊上大事了。但愿那个不争气的老头子还活着,可千万不要这么轻易死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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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卡卓尔的付出

卡卓尔回到孟买的第二天早上,她和拉吉都起得很早。姐弟两人一起坐在餐桌上,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闲聊。

聊着聊着,拉吉试探性地向卡卓尔问道:“卡卓尔,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啊?”

卡卓尔愣了一下后,说道:“没有啊。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你有听说到什么事情吗?”

拉吉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只是看你这两天的脸色不大好,感觉你有心事。”

“哦,是这样啊。放心吧,我只是最近工作比较忙,有点疲惫罢了,不用为我担心。”卡卓尔微笑地说道。

“如果你有心事的话,可以跟我说。不论你遇到任何困难,我都愿意跟你一起分担的。”拉吉真诚地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可我现在的状态很好,你就不要多心了。”卡卓尔抚摸着拉吉的头说道。接着,她就岔开话题,谈论其他事情去了。

拉吉见卡卓尔还是不愿意把心事告诉他,没办法,只好决定偷偷跟踪卡卓尔,进行暗中调查。他在卡卓尔出门之后,就骑着家里的那辆残旧的踏板摩托车悄悄尾随在卡卓尔后面。

卡卓尔离家后,走到大街上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神情凝重地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拉吉觉得很可疑,于是马上骑车跟了过去。

出租车行驶了很久才到达目的地。它最终在郊区的一座豪宅门前停了下来。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卡卓尔走下出租车,豪宅的大门为她敞开。卡卓尔形影孤单地在大门前呆立了一阵,犹豫了许久之后,才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进豪宅里。

豪宅的四面都有围墙隔挡,拉吉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他绕着围墙转了一圈后,发现在一面围墙的旁边生长了一棵茂盛的大树。他敏捷地爬到树上,站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拨开重重繁茂的树叶,往豪宅里面亮着灯的落地窗眺望。

落地窗里面的景象让拉吉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在那个房间里,卡卓尔正衣衫不整地跪在地板上,她的身旁站着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那男人粗鲁地拉扯着卡卓尔的秀发,使卡卓尔的秀脸仰对着他。卡卓尔表情十分痛苦,却不敢反抗,只是身体在不断挣扎着。

那男人一边用他那粗壮的手掌狠狠地掌掴着卡卓尔娇嫩的脸庞,一边对着卡卓尔吼骂道:“你这个卑贱的女人,竟然想离开我。你欠我的钱还没有还清,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放你走吗?”

卡卓尔脸上印满指痕,泪流满面地向那男人哀求道:“可是我已经服侍了你那么久,而且还按照你的吩咐去色.诱了辛哈局长和贾伊特利部长,难道这些还不够吗?求求你了,放过我好吗?”

“你以为你自己是谁?真把自己当成大明星了吗?以你的身价,你之前所做的事情只足够还你的利息,要还清你的债还远远不够。你要继续留在我的身边,乖乖地服侍我,直到我玩腻为止,听懂了没有。”那男人沉声嚷道。接着,他不顾卡卓尔的反对,强行拖曳着卡卓尔到房间的另一头去。

躲在树上的拉吉,看到这一幕,简直要气炸了。“我要阻止那个禽兽!我要救出卡卓尔!”他在心里面呐喊着。

就在一刻,他不顾一切地从树枝上腾空而起,想一跃跳到窗户里面。失去理性的他并没有意识到,树枝离落地窗整整有十多米的距离,其间隔着一个大大的花园。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能够跳过去。

而他这一跳确实跳得非常远,飞越过了将近九米的距离。可当他快要到达窗边的时候,前冲的动能无以为继了,不知所措的他从数米高的空中重重摔落到了地上。他顿时摔得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侵袭全身。

拉吉坠地时发出的巨响,立即引起了豪宅内安保人员的注意。几秒钟后,几个身形彪悍的大汉来到了拉吉的跟前,将他团团包围了起来。

躺在地上的拉吉,神奇地发现身上的疼痛正迅速消退,本该身受重伤的他居然安然无恙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名大汉见状,从拉吉的正前面步步逼近,试图趁拉吉还没站稳的时候一举将拉吉制服。拉吉虽然还没来得及抬头察看四周的情况,但他的脑海里已经感应到了敌人正在靠近,满腔怒火的他想也没想就抬起拳头,奋力挥向前来的敌人。斑驳的光芒再次在拉吉的手臂和拳头上显现,那大汉腹部被拉吉一拳打中,整个人向后直飞出了四五米远,口中狂喷鲜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就算没死也是重伤了。

在场的其他几个大汉都被拉吉的恐怖杀伤力吓到了,呆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而拉吉自己也被吓到了。虽然他刚才确实有意要攻击那个大汉,可他没有想到会把那个大汉打得那么惨。此刻看着那个大汉瘫倒在鲜血中,不知是死是活,他的心里既内疚又害怕。

“他死了吗?我杀人了吗?我的天啊,我是不是犯下了不可弥补的罪过?我现在是杀人凶手了,我将要承受什么样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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