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不大,还有两个房间。
从外门进入,直接就是一个小厨房。左边是个小房间,右边是正厅。
所谓正厅,也就是餐厅加一张大床。
不过,这人就有五个,要住的开,也蛮麻烦的。
任婉宁和萧寒烟住大床,擎苍重伤,单独睡小床。
朱清风则爬上了房顶,躺在房顶打呼。
顾言在地上打了个地铺,将就着睡下。
半夜,任婉宁起身,蹲在顾言跟前,看着顾言,一脸惆怅。
“主人,从明日开始,我就得回到尊上身边了。”
她咬咬嘴唇,泪水流下:“其实,我很舍不得你,但是没办法,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悄悄的放在顾言胸口的口袋里。
“这是我这些年的积蓄,不多,就几十万,我跟莹姐要回来的。”
“我清楚,你最近很缺钱,总是因为钱的事儿发脾气。我没啥本事,也帮不上你。”
“我明白,这点钱对你来讲,根本不够做什么,也许你根本就瞧不上。不过它是我的一片心意,希望能对主人有一点点帮助。”
任婉宁又掏出当初捡到的那块陨石。
“这块陨石很漂亮,我很喜欢它,觉得它跟我有缘分,就一直带在身边,也送给你,算是一个信物。以后你想婉宁了,就看看它好了。”
任婉宁低着头哭泣起来:
“这阵子,主人都对婉宁很好,你脾气那么差,也没骂过我一次。我明明那么蠢,你还总是夸我聪明,其实我一点都不聪明,我很清楚这个事实。”
“我明白,我肯定闯了很多祸,只是你不肯说,是你不怪我而已。”
“等我走了,你要好好吃饭,别总是喝酒,喝酒对身体不好。”
“你晚上记得盖被子,别感冒了,生病了会很不舒服的,我还要担心你……呜呜呜……呜呜呜呜……”
任婉宁终于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突然,自己的手被攥住。
任婉宁抬起头,泪花晶莹,看到顾言亦是眼角湿润,在看着她笑。
“你……你没睡嘛?”
顾言笑着道:“你哭的如此难看,叫我如何能睡得下去?”
“我去外面哭。”
顾言坐起来:“我们去走走。”
顾言玩着那个陨石:“这个就是那日砸大师兄的那个陨石吗?”
“不是,砸尊上的那个很大,很大很大。”
任婉宁张开双臂比划着:“得有这么老大!我……我当时推开了尊上,结果……”
顾言看着陨石:“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陨石真元呢?可是这块这么小,应该也不会太多!”
任婉宁道:“明日可以问问前辈。”
顾言揣起陨石,拉着任婉宁:“婉宁,你是要离开我吗?”
任婉宁低下头:“我没有办法。”
“可是,大师兄已经把你送给我了啊!”
“对啊,现在他又要我回去。”
顾言挠挠腮帮子:“婉宁,你看是不是这么回事哈。”
“嗯。”
“我大师兄把你送给了我,让你发毒誓跟着我,以后永远跟着我,拿我当主人,对不对?”
“对。”
“那就说明,从那时开始,你就是我的私人财产。根据我们国家的法律,以及社会公民公认的道德准则,以及江湖规矩。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对不对?”
“对……对吧?”
“所以,从那时开始,你已经是我的了,只有我是你唯一的主人,你不需要再听从前任尊上的话了,不是吗?”
“啊?是这样吗?”
“当然啦!”
顾言道:“你见过古代有两个皇帝吗?大臣和皇后要对两个皇帝负责?”
“没有!”
“你见过一个家族,有两个家主吗?俩人都想说了算,下面的人就必须哪个都得听从?”
“不是的。”
“所以嘛!你是我的,你不许走。不然你就违背了誓言,大师兄也违背了当初的承诺。若是你回去了,大师兄就是言而无信小人,你更是违背诺言的坏人。”
“咋会变成这样子!?”
“就是这样,我们讲的是道理,我可没唬你啊!”
任婉宁思考了一下:“可是,我原本是跟着尊上的啊,现在……尊上只是把自己的东西收回去……这样……哎呀,我好迷茫啊!”
顾言道:“这样,我给你打个比方!”
“行行行,你说、你说。”
“我送给了你一辆车子。”
“哦,车子。”
“我送给了你,办了手续,车子无论是在法律上,还是人情上,都已经是你的了,是不是?”
“是,是这样的。”
“那这部车子就归你所有,你想咋开就咋开,想开去哪儿,就开去哪儿,是不是这样?”
“对!是这样、是这样的!”
“然后你很爱惜自己的车子,给它花了很多钱改装,发动机改了、变速箱重新调节过、底盘升高了、轮胎换了大的、刹车钳换了更高级的、排气筒……反正,你对它爱如珍宝,花了很多钱在它身上。”
“嗯。”
“然后我突然说,这车子是我给你的,我可以直接夺回钥匙,把它开走吗?”
任婉宁愣在原地:“那我不是白忙活了吗!?咋能这样子呢?说好给人家的东西,又要回去!这太不要脸啦!”